24.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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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神魔不两立当心我削他》 

    向晚坐在飘窗上,陷进碎金般的暖阳里,眉眼认真,手里握着一把剪刀,细致地描绘着浮世。

    拂晓无事可做,只好看着他剪窗花,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艳红的纸间更显肤如羊脂,十指白皙修长,指甲圆润,红纸在他几番几折下变得精致有形。

    几剪子下来,向晚张开红纸,笑着说:“你看,像不像你。”

    拂晓抬眼望去,惊笑道:“你也太厉害了,这简直就像和我复制粘贴出来的一样。”

    他手中摊开的红纸,俨然是一张拂晓托着腮发呆模样的小像。

    拂晓接过小像,用手指描摹着线条,“我总觉得它下一秒就能活过来一样,你在哪里学的剪纸啊。”

    “嗯......”向晚好似思考了一会儿,“剪得多了自然就会了。”

    拂晓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着阳光洒落到他的长发,他的羽睫上,他微微侧头,使大半个身子都包裹进温暖的烂漫里,瞳孔映成栗子糕色,温柔地回望过去。

    “我是不是......”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一楼有户人家恰好在此刻放了鞭炮,是一千响的大地红,刚好掩盖住了拂晓的声音。拂晓嗫嚅着,这句话盘旋在心头,最终还是没问出来。

    向晚总是带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她又对这种熟悉而感到非常陌生。

    虽然矛盾,但她实在想不到更合适的说法了。为什么,她在心里问自己。

    “你说什么?”向晚随口问道,可他看起来却不像是很想听到回答的样子。

    “没事儿。”

    拂晓笑笑,抱着膝盖蜷缩在飘窗上,“真好啊。”

    家里的暖气开的很足,拂晓只穿了一条宽松的奶白色针织连衣毛裙,眯着眼睛靠住玻璃,像一只午后慵懒的小羊。

    接下来的时间,向晚调好了馅,揉好了面,三个人快快活活地准备着这两天的饺子,向晚给拂晓做了示范,可她还是学不会,她只好不停地叹气。

    “等晚上把我包的东西单独煮一锅,你们的叫饺子,我的叫肉沫菜叶面皮儿汤。”

    卓怜尔笑得差点一头栽进盆里。

    向晚把经拂晓手的饺子全部重新二次加工了一下,总算有个能看的模样了,他递给拂晓一根竹签,揪了团面剂,“好了好了,你拿去串糖葫芦串儿玩吧。”

    拂晓:“......”

    好呢。

    总之在晚上八点钟的时候,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坐在了沙发上,准时收看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

    拂晓抱着一堆薯片果冻爆米花,兴奋地大喊:“呀呼!我最爱看春晚了——啊啊啊啊啊!”

    “——怎么停电了!”

    房间内似乎有轻微的“嗡”的一声轰鸣穿过,只见灯光闪烁了两下,最终陷入一片黑暗。

    “这是什么情况!”

    拂晓欲哭无泪,连忙打开小区业主群,好在群主及时的发了一条公告,大意为突发紧急状况但是维修师傅已经赶到了不出几分钟就能修好请大家见谅。

    向晚安慰道:“没事,春晚前几分钟一般都是大型歌舞,每年都换汤不换药,你等着看后面的语言类节目。”

    “啊,”卓怜尔说,“这该不会是我们过的最悲催的一个年吧。”

    “呸呸呸,”拂晓拍了他一下,“快摸木头摸木头,这明明是说我们这一年会欲扬先抑,黎明总会到来。”

    “你这就悲催啦,我还过过更惨的年呢,差点嗝屁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拂晓摸黑磕着瓜子,满不在乎地笑出了声。

    黑暗给予向晚最好的伪装,他的心忽然狠狠痛起来,拂晓这样坦然地说出来比起藏着掖着更让他难受。

    几乎是一瞬间的,他的额上爬满了冷汗,凌乱的发丝粘在脸上,他发狠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尽管口腔里已经充斥了浓浓的咸腥味。

    他用右手死死抓住胸口,恨不得将一颗心血淋淋地活剥出来。

    他不明白拂晓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松地说出来,那是他始终不敢去触及的痛。

    这一千三百年间,曾有超过一半的时日,他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浮现出被熊熊血焰吞噬的拂晓在地上惨叫爬行的模样,午夜中他无数次的被噩梦惊醒,冷汗遍布全身。

    太痛了,拂晓。

    可是这些都远比不上你对我不告而别的痛。

    “啊!终于来电了呜呜呜呜。”

    眼前总算重现光明,拂晓立刻兴奋地打开电视,拆开一筒爆米花,余光偶然间瞥到神色明显不对劲的向晚,她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大跳。

    他面上惨白,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脸颊两侧,下唇上是一抹触目惊心的红。

    “你怎么了晚晚?我带你去医院!”拂晓失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