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去审他，你跟我一起。”

    *

    这是个再平平无奇的太师椅，谷欢清却觉得上面排布着密密麻麻地钉子，怎么坐着都痛得厉害。

    唐璟坐在她的右手边。

    而他们的面前孙风被提着胳膊，用铁环挂着。旁边放着一些，谷欢清从未亲眼看到过的刑具。

    他就这样被提着，眼睛在这个阴暗地屋子仍然显得明亮。

    “屈打成招，这可不是一个好方法。”谷欢清偏头热切地看向唐公。

    “不是你说得至少要先审问。”唐公眼神散漫地望向那一堆刑具上，又收回来。

    谷欢清手紧紧握着椅子的靠背，身子整个扭向唐公，“我显然不是说的这个方法。”

    “无妨。”唐公对着一边等着号令的手下招招手，“总要先试试。”

    她看明白，一切的一切在他的所谓大义面前，都毫无意义。哪怕孙风只是出现在这，也是不能有一点情面。

    *

    那个手下，用皮鞭抽在了孙风的身上，瞬间那衣服就豁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一道深紫往外渗着血迹的鞭痕，“精神精神。”

    孙风明显吃痛地狠狠咬了一下牙，让自己不喊出来，“我很精神。”

    唐公此时开口，“你来这干什么？”

    “什么也不干，我就是来看看。”

    唐公移开眼神，那人便又扬起鞭子，抽了好几下，孙风的身子被打得左右摇摆着。

    “谁让你来的？”

    “没有人。”

    “你怎么发现的这里？”
    “你来这是要联系谁？”

    “没有人，我只是来看看。”

    每一次询问，孙风都用着强硬短促地话语，消极地顶撞回去，而他换来的事，越来越重的鞭打，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了。

    这样下去不行，谷欢清想着，一会被打死了，甚至搞不好会用上别的更惨无人道地东西。

    “那个人是不是在这村子里。”谷欢清这时开口道。

    孙风沉默着，那人的鞭子刚要扬上去，他就开口道：“是。”

    “他是叫你往外面传递情报吗？”谷欢清继续问道。

    “是。”

    他的回答变成了积极地样子。

    “那情报可是与造反有关。”谷欢清想知道到底有没有机会，能互换到情报，让孙风能少受些折腾。

    “不知道。”鞭子便又落下了。

    “你好好回答，这皮肉伤的苦也不是谁都能受的。”

    “没错。”孙风瞪着眼睛，“你也知道？”

    唐璟就这样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对话，还未定谷欢清回答，他就抢先一步道，“是啊，他早就知道。”

    孙风错愕道：“所以，你也是帮手。”

    唐璟想扯断他们之间地联系，并且试探他们是不是通过信，而孙风也想如此，这样能减少谷欢清被怀疑的程度。

    “那个人是谁？”唐璟接过话茬，单刀直入地问道。

    “什么人？”孙风狠狠地望着他，“我不是说只有我一个人，你一个塾师，听不懂人话？”

    唐璟冷着脸。

    那个手下换了一个工具，谷欢清看过去，那时要把孙风的指甲薅下来。

    “唐璟，住手。”

    “动手。”

    他们互相喊着。

    随着孙风的一声尖叫，就看着一个血块飞溅出去。

    谷欢清感觉自己的呼吸滚烫的几乎灼伤了自己，眼睛酸胀着往出流淌了一道泪水，她几乎想让孙风把那人招出来，好替孙风自己消灾。

    “那个人是谁。”

    “只有我一个人。”孙风声音颤抖着，带着泣音地低吼。

    “动手。”

    “住手。”谷欢清起身一把拉住那个手下的胳膊，对着唐璟道：“他是你一手带大的孩子啊，你会后悔的。”

    “我从不后悔。”唐璟也站起来，去把谷欢清拉走，“别逼我动手。”

    谷欢清却死死抓住手下不放手，瞪着唐璟，就算不，我会让你后悔的。

    “你不该心软。”唐璟突然抬起谷欢清的脸，被她的眼神刺激一般地说道，“道阻且长，道阻且右。我们的道，不可有意外。”

    “唐公。”谷欢清笑了一下，快比哭还难看的笑，面对着唐璟，“我只是觉得，从他这里可能问不出什么别的了。”

    “不如我们换个法子吧。”她想破脑袋，去谋取一个希望，“既然有内鬼，我们想办法把她调出来，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唐璟沉思着，“好。”

    “那他便也没什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