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两个小雪人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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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

    佘泛打了个哈欠,因为春乏,困得直接靠在了薛肆肩膀上。

    他俩坐着小马扎,薛肆正在用装了温水的不锈钢盆子给他洗调色盘。

    肩膀忽然一沉时,薛肆稍顿,微微偏头看向佘泛:“你昨晚几点睡的?”

    “……临时有新的灵感,爬起来改了下画。”

    佘泛已经闭上了眼睛:“记不清了,反正隔壁那家养的狗没叫了。”

    那得十二点以后了。

    薛肆皱眉:“你才多大就开始熬夜了?”

    佘泛的眼睛不行,更该注意休息。

    佘泛懒懒地回了句:“八岁。”

    他勾勾唇:“我又不是天天熬,这不是三天后就要交画参赛了吗。”

    他参加了望星市儿童绘画大赛,从五岁开始参加到现在,每年都能拿到金奖。

    甚至佘泛去年画的抽象画还被一个艺术展用小五位数拍下。

    钱被佘微雨和梁琼甃存了起来,不过也拿了五百块出来让佘泛请薛肆吃饭。

    毕竟薛肆是佘泛唯一的朋友。

    只是最后,佘泛还是把那五百块钱原封不动地拿了回来。

    用佘泛的话来说就是,薛肆说他有钱,该是他这个当哥哥的给佘泛庆祝。

    薛肆轻轻用铲刀将卡在调色盘缝隙干涸了不知道多久的颜料刮出来:“还有三天,你又不是画不完,急什么?”

    佘泛抿唇:“可你今天开始放月假,想跟你玩。”

    薛肆已经上高中了,他寄宿在学校,学校还格外严格,不允许带手机。

    佘泛只能在月假时和他见一见。

    他就只有薛肆这么一个朋友。

    薛肆其实本来是明天才放月假,但他今晚就翘了晚自习,提前打了假条申请,跑出来找佘泛。

    从他上高中开始,每个月都是如此。

    薛肆第一时间没有吭声。

    他把用水最后冲了一遍调色盘,再用布擦干净调色盘上的水渍,才开口:“明天学校组织春游,去隔壁市爬山。”

    佘泛:“……”

    他掀起眼皮,又垂下。

    困意已经消失殆尽,但颓然明显得扎人。

    他就只有薛肆这么一个朋友,但薛肆应该还会有很多朋友。

    毕竟他可以去学校读书,只要想出去玩,随时随地都可以出去。

    八岁的佘泛,确实还很小,但早慧让他已经隐隐知道、明白了很多事。

    见人不说话,薛肆有点恶作剧得逞的意思,挑着唇捏了一下他的脸:“不逗你了。”

    他好笑道:“我没报名。”

    佘泛抬眼看高他一大截的薛肆,神情有几分怔愣。

    薛肆随意道:“对那种活动没什么兴趣,不如来给你当速写模特。”

    但佘泛却没有流露出高兴的神色,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薛肆扬眉:“你这时候不应该开心地跳起来抱住我,说一声‘哥哥最好了’吗?”

    毕竟佘泛六七岁的时候就是这样。

    “…你一点都不好。”

    佘泛鄙视他:“老这样逗我,无不无聊啊。”

    薛肆动了动唇,还没说什么,佘泛就又嘀咕了句:“闲得没事做就去把我铅笔都削了,在这骗小孩多没品啊。”

    薛肆:“……”

    确实大了点,都有点说不过了。

    薛肆帮他把调色板放到他顺手的地方,又拿起了那些新的铅笔和旧的已经不尖了的铅笔:“你刀呢?”

    “…不是你给收着了吗?”佘泛说:“我不知道你放哪了。”

    薛肆不让他动刀子,因为凝血障碍,他怕他弄伤自己。

    薛肆起来在柜子里找到了那把被他藏住的美工刀,又坐回来给佘泛削笔。

    佘泛看着他,随口道:“你校服真不好看。”

    薛肆的校服是那种长衣长裤的运动服,色彩搭配乱七八糟的,看得学艺术的人冷气倒抽。

    “这话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从他上高一开始,佘泛就在说这话。

    薛肆睨他,眸中含笑,配上那张有几分邪妄的脸,瞧着轻佻:“校服是不好看,但你哥我好看就够了。”

    佘泛:“……怪怪的。”

    他说:“你很像那个电视剧里的男狐狸精。”

    薛肆轻啧,顺手抽了支还没削的铅笔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下:“怎么说话的呢?”

    佘泛睖他:“确实说错了。”

    他记仇道:“不是像,就是。”

    薛肆气笑,但却拿佘泛没什么办法。

    正好这个时候佘微雨端着果盘进来:“薛肆。”

    她把果盘放到旁侧的小桌子上:“你现在不走的话,再迟点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