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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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候在殿外的孙公公远远瞧见个人影影影绰绰走过来,身形挺拔,步伐稳健。
孙公公眯起眼仔细瞧,想了半天也没能将这道身影和朝中大臣对号入座。若说像的话,和温大人像一些。但是比温大人高。
殿门开着,殿内烛光毫无阻拦地投在地上,形成一片亮区。一截红色衣摆荡了进来。
孙公公终于瞧见了来人的容貌。剑眉星目,气势凌人。能畅通无阻入宫必是重臣,但此人他确实没什么印象。
孙公公不禁面露迟疑:“大人是?”
“西南王萧彻。进去告诉皇上,本王会守在殿外,直至温大人回来。”萧彻冷漠的语气中没有丝毫对皇权的敬畏,只有“温大人”透着些许柔和。
孙公公顾不上惊诧,忙不迭转身进了殿内。
不多时,小太监搬出把椅子,颤巍巍道:“王……王爷请坐。”
萧彻撩开衣摆利落坐下。
孙公公双手托着一柄长剑走到萧彻跟前,毕恭毕敬道:“皇上说此剑名为定乾坤。今日赠予王爷,愿王爷踏凌霄,定乾坤。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萧彻睨了一眼,抬手拿过来。交错有致的云纹包裹住整个剑鞘,古朴肃穆。长剑出鞘,剑身细长刚劲,薄如蝉翼。
见萧彻收了剑,孙公公心里松了口气:“王爷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吩咐奴才。”
“他去北疆所为何事?”萧彻冷沉的声音沁在无边夜色里,听不出喜怒。
孙公公几乎没有停顿的答道:“去传旨。具体情况奴才也不知晓,当时皇上屏退左右,只留下了温大人。”
“只有他自己?”
“还有一支御林军跟随。”
孙公公边说边撩起眼皮偷瞄萧彻的反应。见他深吸一口气,像在克制什么,冷冷吐出两个字:“下去。”
孙公公麻溜走了。
纸包不住火,加之宫里数不清的眼线,纵然极力隐瞒,燕文帝性命垂危的消息还是走漏了。第一个坐不住的自然是李远,天一亮就火烧屁股似的进了宫。
看到坐在殿前的萧彻,李远心里不由一沉。御前佩剑,除非皇上特许,否则等同谋逆。萧彻如此堂而皇之,看来已经做了选择。
李远无视掉萧彻,对殿门口当值的小太监道:“你进去通报,就说本王来了。”
听到声音的孙公公从里面出来,恭敬道:“奴才给王爷请安。”
见到孙公公,李远态度和缓不少:“本王听闻皇兄病重,夜不能寐,特来探望。劳烦公公进去通报一声。”
孙公公端着一张不得罪人的笑脸,八风不动道:“劳王爷挂心,皇上刚喝完参汤,现下已经睡了。不如王爷先回去,若有情况,奴才一定差人禀告王爷。”
李远眯了眯眼:“皇兄这是连本王都要防吗?”
孙公公继续笑盈盈道:“哪里的话。皇上与王爷乃是手足,又一起由静太妃抚养,自是感情深厚。”
孙公公全名孙河,十二岁净身入宫,从皇上还是皇子时便在身边服侍。风风雨雨几十载,别的本事没有,就嘴皮子还算过得去。
果然,听到“静太妃”三个字,李远有一瞬失神。然而幼时的那点情谊犹如滴水掷于烈火,丝毫扑不灭李远对于皇权的渴望,转瞬便蒸发殆尽,再寻不到半点痕迹。
李远神色犹如寒冰,冰冷坚定:“若本王执意要进去呢。”
随着一声利落的破空音,定乾坤出鞘,锋利冰冷的剑刃横在李远身前,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萧彻执剑玉立,红衣淬着初旭:“无召擅入者,死。”
头一回被人用剑威胁的李远脸色铁青地偏头看向萧彻,咬牙切齿:“你敢?!”
萧彻语气放肆:“有何不敢?”
孙公公也不再客气,敛下神色道:“皇上有令,任何人无召不得面圣,若有违抗按谋逆处理。这把剑也是皇上赐给西南王的。王爷还是请回吧。”
李远后退一步,走到萧彻跟前,压低声音:“你当真觉得乳臭未干的太子能摆弄得了如今的朝堂?良禽择木而栖,西南王最好还是仔细考虑清楚。”
萧彻半垂着眼,冷冷吐出两个字:“聒噪。”
李远气得咬了咬牙,拂袖离开。
萧彻坐回椅子上,抬手抚上胸口。怀里揣着温言川留的信。
萧彻六亲皆无,不知何为牵挂,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他写信。所有人视他如瘟灾、避他如蛇蝎,也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三生有幸”。
谁当皇上萧彻并不在乎。他只是选择了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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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两夜后,温言川一行人终于抵达北疆军营。
远远望去,木栅栏绵延数里,栅栏内营帐林立,军旗飘扬,瞭望塔高耸。巡逻士兵穿梭于营帐之间。一副井井有条之相,半点看不出要举兵的样子。
到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