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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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驯服一只恶犬》
温言川幼时也这样被同窗邀玩过。
温言川自幼便好看,唇红齿白,像笼屉里白白软软的糯米团子。学堂里的孩子都愿意和他玩。
下了学堂大家都不会立刻回家,邀上三两同窗一起放纸鸢、投壶、蹴鞠……玩玩闹闹直到天黑。
拒绝载满热情与真诚的邀请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尤其是看到被拒绝后的失望的眼神。只有试过的人才知道那滋味有多难受——心里堵堵的,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怕被对方讨厌。
但幼时的温言川每一次都拒绝了。因为下了学堂后,他还要回家继续读书到深夜。日复一日。
直到没有人再邀请他。
久远幽深的记忆被轻松勾起。这一次,温言川做了不同的选择,随萧彻一起出了府。而且展现出了十足的兴趣:
“去哪儿玩?”
一如幼时听到同窗讨论“今天去哪玩”、“下了学玩什么”而产生的缄默的好奇心。
不同的是,这次他终于说了出来,并试图给出建议:“游湖怎么样?上京最出名的点墨湖。我想去。”
萧彻:“那便去。”
点墨湖中央有块凸起的巨石,最高点跃出湖面三人多高。“点墨湖”由此得来。
许是景观过于奇特,文人墨客总喜欢对着这一湖一石抒发才情。留下了许多参差不齐的诗词。久而久之这个湖就出名了。
当然,这些“参差不齐”中不包括温言川。他压根没写过。甚至平日里来都很少来。
路上经过一个卖白糖糕的小摊,温言川停下来,刚要买,忽然想起自己忘记带钱了。
顶着摊主期待的目光,温言川朝萧彻伸出手:“王爷方便借我五个铜板吗?”
萧彻从怀中掏出一块指腹大小的碎银丢给他。
温言川转手将碎银给了老板:“一份白糖糕。”
摊主一脸犯难:“客官,我没有这么多铜板。”
温言川没说“那不要了”,而是道:“你有多少都给我吧。”
摊主连忙将碗里的铜板拾掇拾掇全给了温言川。怕他不好拿,还贴心地用麻绳穿好。再两头一系。
温言川提溜着钱串,一脸认真道:“若是我小时候有这么多钱,一定能成为孩子王!”
看着他脸上生动轻松的表情,萧彻心情大好,周围的聒噪声都顺耳了:“现在也不耽误。”
说话间,老板已经包好白糖糕。温言川将钱串挂到手腕上,接过来:“王爷尝尝。我小时候最爱吃的。”
白糖糕软糯洁白,和面前一身白衣的人莫名有几分相似。萧彻目光在温言川和白糖糕之间折返了几息,捏起一块放进嘴里。
甜味在唇齿间蔓延。
到了点墨湖,湖边有许多卖字画的文人书生。皆是粗布麻衣加身,处境清贫。
一位妇人相中了一幅工笔细腻的花鸟画。青衫书生端着一张笑脸忙不迭道:“这幅画只要三十个铜板。是我花了半月画的。”
“三十个铜板?!你怎么不去抢呢?”妇人态度轻蔑,“我儿子要成亲了,我想买幅画装饰房子。要不然我看都不看一眼!”
青衫书生对此已经习以为常,熟练地降价:“那就二十个。”
“十八个,不卖拉倒。这附近全是卖这些玩意儿的。”
最后,妇人如愿以偿用十八个铜板买走了这幅半月画完的花鸟画。
青衫书生收好铜板,展开一幅山水画补上空出的位置。表情不再像之前那般凝重。
温言川看得心里难受:“王爷猜猜上次被你逼着钻狗洞的庞宗志一幅画卖了多少钱?”
“画的什么?”
“一匹四不像的马。”
萧彻讽刺地笑了声:“怎么着不得几百两黄金。”
“三百两黄金。”
那幅四不像的马被上京最大的富商买了,不仅买的时候大夸特夸,据说现在还挂在正堂里。
温言川没有上前解围。
他可以买完青衫书生的字画,也可以买完点墨湖周围所有人的字画。但他买不完天下寒士的字画。
他要做的,是改变“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现状。
粼粼湖光映在温言川越发坚定的眼眸里。
游玩湖,天色已经黑下来。温言川用最后七个铜板买了个风车,擎在手里,迎风“呼呼呼”转起来。
就这样一直到了府门口。
伴随着风车“呼呼呼”的声音,温言川不抱希望地开了口:“王爷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萧彻干脆利落:“不用,我不渴。”
温言川:“…………”
饶是温言川再迟钝,也觉察到了萧彻对于人情世故的一知半解。他既不擅长这些,也懒得研究。秉行着一套独属于自己的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