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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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言川用了几天时间将白咏与沈建山案卷中的疑点全摘了出来。www.airanwx.com

    沈建山的卷宗内容太短,实在挖不出什么有用东西,只有服毒自尽与三万两脏银两处。但白咏的就不一样了,密密麻麻写了整张竹简。

    检举白咏贪墨之人是谁?白咏为何明知冤屈仍要承认贪墨?持大理寺卿令带走白咏并将其杀害的人又是谁?还有尹峰,在白咏死后当即为其翻案,是否太巧了些?

    这两份案卷字迹相同,乃一人所写。

    此人明显在隐藏什么,很多本应出现在案卷里的信息都被刻意隐去了,变得模糊不清——不写明检举之人的身份、私自带走白咏的人同样身份成谜。

    一个是案件的促成者,一个是案件转折的关键人物。如此重要的两人,竟然成了整个案卷里最不起眼的存在。

    然而百密一疏,终究还是露了马脚。让十五年后的温言川发现,抽丝剥茧,逐步接近真相。

    梳理好两个案子中涉及的关键人物以及存在的疑点,温言川放下毛笔,吹灭书房灯,起身往房间走去。

    洗漱完躺在床上还不忘继续想案子。

    大理寺卿令由大理寺卿贴身保管,见令如见人。能拿到此物之人必非常受沈建山信任,且在大理寺当职,且职位不低。

    前一保证拿到大理寺卿令。后二保证大理寺狱的狱卒不会起疑,顺利带走白咏。

    白咏的家人不知现在何处——当一个人磊落到没有任何把柄,便会从他身边重要之人入手。

    类似的事情温言川已经经历了两次。

    如果能找到白咏家人,或许就能知道白咏为何会供认自己贪墨。

    想着想着就困了,温言川沉重地眨了眨眼皮,缓缓睡过去。

    夜里,温言川忽然发起了热。

    人不是铁打的,温言川白日辅政,晚上琢磨十五年前的旧案,再加上百日生带来的惊怕。自己觉得没什么,身体可不这么想,直接累病了。

    高热让温言川口干舌燥,摸黑走到桌前喝了几杯凉茶水,好受些后重新躺回床上。

    再有意识是被萧彻喊醒的。

    看着坐在床边的人,温言川不开心地扁了扁嘴,声音干哑:“我今日不上早朝,你叫我干什么。”

    他就想好好睡一觉。

    面对温言川莫名其妙的脾气,萧彻不仅没有丝毫不悦,甚至觉得开心,巴不得再多来几次。

    “我让刘伯去请大夫了。你先起来喝点粥,免得待会喝药时胃难受。”

    温言川这会儿已经清醒差不多了:“不看大夫。”

    万一大夫诊出他中毒了怎么办?万一喝的药诱使百日生提前毒发了怎么办?

    温言川越想越害怕,又强调一遍:“不看大夫!”

    “不看大夫不行,当心小病拖成大病。”

    萧彻话落,眼见温言川一骨碌转身背对着他,撩起被子将自己盖严实,瓮声瓮气:“说不看就不看!”

    萧彻不禁失笑。

    这人怎么越发可爱了。

    刘伯推门进来:“大夫请来了。”

    看了一圈没看到人,刘伯瞧着床上鼓起的包,迟疑半晌:“公子在里头?”

    “是啊。”萧彻唇角挂着笑,“不想看大夫躲起来了。”

    刘伯也跟着笑了。

    不由想起前年温言川生病烂嗓子,水米不进。找大夫开了治嗓子的药,温言川没事人似的连喝了半月,一天两碗。刘伯以为是什么好喝的玩意儿,用筷子蘸了点,苦的他一张老脸差点皱成菊花。

    如今倒是更活泼了。

    大夫第一次来诊病,以为床上的人是小孩子,拿出哄孩子的口吻:“我开的药一点都不苦,是甜的,可好喝了。”

    萧彻拍了拍床上的小山包:“听到没,大夫说不给你开苦药。”

    要说人就不禁惯。温言川开始只是担心百日生的毒不敢看大夫喝药。现下被这么一哄,孩子气被哄出来,彻底耍上赖了。扭了扭身子:“不看。”

    刘伯看了眼萧彻:“不看病不行啊。”

    萧彻直接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来,搁在腿上。手顺着被子缝隙探进去,摸索到一截细瘦的手腕,牢牢抓住,伸到被子外面让大夫把脉。

    “别乱动,要不然将你绑起来。”

    被子里的温言川老实了,抬起眼皮,整过顺着缝隙看到萧彻流畅硬朗的下颌。

    大夫看着被子外面成年男人的手,默不作声搭手诊脉。完事道:“公子的脉象有些虚,我为公子开些滋补的药,平日不要太过操劳。发热也是太过疲累导致的。旁的倒没什么大碍。”

    “听见没,说你虚呢。”萧彻边说边颠了颠腿。

    温言川不服气嘟囔:“你才虚呢。”

    刘伯:“劳驾大夫开个方子,我跟去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