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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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驯服一只恶犬》 

    深夜的西南王府灯火通明,哪怕是只蚂蚁都得睁着眼睛。

    萧彻坐在书房里,桌上的烛火映在他的脸上,似镀了一层昏黄的釉。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萧彻抬起眸子,眉宇间是压不住的戾气:“找到了吗?”

    来人是送温言川回京的车夫,名唤金成杰。现在的他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手握长剑。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像车夫的。

    金成杰摇头:“雨水冲没了马蹄痕迹,又是晚上,很难寻找。”

    “加派人手继续找。”

    金成杰领命离开。萧彻起身,毫不犹豫走入雨中。

    西南王府的东北角有坐地牢,密不透风、不见天日。地牢两侧墙壁上嵌着四条婴儿手臂粗的铁链,一侧两条,一上一下。铁链末端是一副手铐脚镣。

    铁链不长不短,人绑上去正好能呈“大”字。跪不下、坐不下、躺不下,只能没日没夜站着。

    这坐地牢原本已经荒废数年,如今又派上用场。

    被绑之人是刺杀温言川的唯一的活口,嘴里塞着布防止咬舌自尽。

    萧彻一身红衣在黑暗中尤为的亮,但也仅是能看清身形轮廓。毕竟这里太黑了,能吞噬一切的黑。

    铁链“哗啦啦”地响——对方发现了萧彻,骨子里的求生欲促使他挣扎。

    然而就像幼兔遭遇豺狼,毫无逃脱的可能。

    在所有杀人手法中,萧彻最喜欢掐死。脖子是最脆弱的部位,又充满了诱惑。清晰感受着脉搏一点一点变弱,直至消失。

    萧彻忽然松开了手,听着黑暗中粗重的喘息声,慢条斯理开了口:“死了多可惜,活着吧。”

    就这么在黑暗中活着。求死不能。

    -

    天光乍破,仍旧没有温言川的消息。

    一夜未合眼的萧彻此刻正处在暴怒的边缘,扔桌子上一块金令牌:“发江湖令。”

    江湖令,号令江湖。仅此一块。可号令江湖之人替自己完成一件事,不计生死。

    一旦事情完成,江湖令便归完成之人所有。以此不断传递。

    江湖令已经在萧彻手里一年之久。此等重要之物只用来找人未免暴殄天物。

    但金成杰不敢有意见,拿起江湖令,一只脚刚迈出去,就听林晃“嗷”一嗓子:“公子!!!”

    下一瞬,金成杰只觉得眼前一晃,书房已经没了萧彻的身影,一起没的还有手里的江湖令。

    林晃正要将昏睡过去的温言川从马上弄下来,余光里倏地出现一抹红色身影,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自家公子被人抢了去。

    萧彻抱着温言川,似是没看到林晃般,径直进了府,并冲后面赶过来后金成杰扔下句:“找大夫。”

    一路抱着温言川回到自己的房间,萧彻将他放到窗边的矮塌上。

    躺在地上睡觉,又淋了一夜的雨,温言川身上的白衣已经脏污不堪。像在泥堆里滚过一样。

    萧彻越看越碍眼,三下五除二脱了,连鞋袜一起扔出去老远。只留白色里衣。

    这下顺眼了。

    萧彻准备抱温言川到床上,手掌触碰到湿透的里衣,又不爽了。直接将人剥个精光。然后才抱到床上,用被子盖严实。

    下人端着热水进来,看到地上一堆衣服,正犹豫要不要拿走,萧彻发了话:“全拿去烧了,买新的来。”

    下人连忙抱起衣服退下。生怕退晚了将小命交代在这儿。

    发热让温言川面颊微红,毫无防备躺在床上,脆弱的模样看得人凌虐欲四起。想把他弄得更惨。

    萧彻一边欣赏着温言川的美丽,一边又嫌这份美丽碍眼,想亲手毁掉。与此同时,又不许别人伤害他。

    宛如一只饱腹的猛兽,抱着玩耍的心态看护自己的猎物,不吃,也不许别人碰。

    护食是兽类的天性。

    柳大夫挎着药箱走进来:“好端端怎么发烧了?”

    萧彻:“淋了雨。”

    “那是受凉了。”柳大夫走到床边给温言川把了把脉,“没什么大碍,烧退下去就好了。我去煎药。”

    一个时辰后,柳大夫端着剪好的药进来:“晾的差不多了,叫他起来喝了。”

    萧彻冲着床上的人轻声道:“起来喝药了。”

    柳大夫:“……”

    有这么叫人的吗?

    柳大夫将药放到桌上,走过去,轻拍着温言川肩膀:“温公子,温公子……”

    叫了好一会,温言川终于肯睁开一条缝。他脑子一团浆糊,只记得自己被刺杀的事,迷迷糊糊看到熟悉的面孔,开始说胡话:“柳大夫怎么来地府任职了。”

    柳大夫失笑,回身去拿药:“我还得几年才去,来把药喝了。”

    眼瞅着又要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