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同意书放进玻璃上的沟槽处，辛西娅看了眼后伸手拿起。

    没有丝毫犹豫，她在同意书上签下自己名字。

    拿过签好字的同意书，多莉丝都没看一眼就揣好：“你倒是干脆。”

    “我早说了，原本我就想离开。”

    多莉丝不相信地笑起来：“你们这种物种都这样吗？表面上看着云淡风轻？是觉得人类赢不过你们。”

    “你到底对人鱼有什么误解？”辛西娅有些心累。

    “没误解，实话而已，最好让你的种群知道，枫丹是我们的，给我离开。”

    “种群？”

    “历代物种入侵都是以群体为基础，阳光下见到，实际暗处会有更多，还是说你要告诉我只有你一条鱼？”

    辛西娅静静目视着她没有说话。

    气氛变得怪异起来，多莉丝眯了眯眼。

    “你为什么还能如此淡定？”

    “那我要怎样？在你面前痛哭呐喊说自己没有杀人没有错吗？”

    “算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审判开庭时我会作为证人上场。”

    话不投机半句多，多莉丝头也不回向外面走去。

    在她离开后，一直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的辛西娅靠着墙慢慢蹲下。

    她的腿好软，完全没有力气，低头看着自己掌心，已经洗干净，但似乎仍旧能够闻到那股血腥味。

    那种味道让她很难受，想吐却吐不出来。

    额间微微冒汗，辛西娅抱紧自己的身体，脑海中全是海里那个黑色的东西。

    那到底是什么？它又为什么要杀人？

    刻在鼻腔中的血腥味让她反胃，辛西娅捂住嘴，生理性的眼泪夺目而出。

    她确实是不受欢迎的物种，可来到岸上并不是她的选择。

    突然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随即恐惧攥紧她的心脏，将她整个人笼罩。

    多莉丝和纳尔森枢律官知道她是人鱼，那么那维莱特他们是不是也会知道。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她就周身发凉，人鱼的传闻大家几乎都知道。

    他们会不会也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杀人恶魔。

    “人鱼？”

    沫芒宫中灯光通明，纳尔森枢律官点头回应：“是的，莱欧斯利，你没听错。”

    “会不会太荒谬了些？”莱欧斯利打量着他。

    “一点也不荒谬，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上次她能够杀人于无形。”

    “人鱼……”希格雯抚着下巴，“她的身体结构和人类并无不同，枢律官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搞错了是有可能的，但人鱼猎杀者不会，他们来枫丹就是冲着辛西娅来的。”

    “人鱼猎杀者？”希格雯震惊道，“这是什么？”

    “是一群世代追着人鱼痕迹的人，保留着画像，以及一些模糊的照片，我调查了很久才判定辛西娅就是这条人鱼。”

    纳尔森将证据放在那维莱特桌上：“这些就是调查的证据，那维莱特大人和大家都可以看看。”
    见他没有动作，纳尔森笑了笑：“那维莱特大人，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相信自己会被欺骗……”

    “我知道。”

    一句话在沫芒宫办公室炸响，纳尔森神色变得疑惑感觉自己听错。

    “您是指什么？”

    “我知道她不是普通人，”那维莱特将那些证据推了推，“她体内有股特殊的水元素，这是我见她第一天就知道的事情。”

    “哦！对，那维莱特大人确实与我说过，”希格雯想起来，“如果辛西娅是人鱼，那就能解开疑惑说得过去。”

    “那这就不算是欺骗了呀，”芙宁娜插话道，“枫丹有人鱼猎杀者，辛西娅隐瞒身份也是很正常的，要是暴露了岂不是会被杀？”

    “芙宁娜大人您说的是，”纳尔森稳住神情，“所以死的就是人鱼猎杀者，这下动机也有了。”

    “……”芙宁娜皱眉看着他，“证据呢？”

    “人鱼猎杀者就是证据，多莉丝就是人证，她亲眼看见。”

    “多莉丝女士亲眼看见辛西娅杀人？”那维莱特语气淡漠。

    “没错，多莉丝受我的命令一直看着辛西娅，在芙宁娜大人热闹的派对中突然出门，这难道不该怀疑吗？”

    “额……”希格雯不赞同，“辛西娅出门其实是为了等那维莱特先生。”

    “她参加派对的时候就一直看着房门心神不宁，所以她决定在外面去等那维莱特先生。”

    纳尔森冲她一笑：“这种借口谁都能说。”

    “你……”希格雯被莱欧斯利拦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