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重杖之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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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寡嫂办学堂》
“哎哟!”
王广才被重重扔在地上,感觉全身的老骨头都要散架了,被掰折的手指也传来钻心的疼。
他没忍住痛呼了一声,不住责骂村民没有眼力见,不知道接住他,只会傻愣愣看着他这个村正被外人欺负。
作为华强县最富最强的百家村村正,他风光了大半辈子,连县太爷都要给他两分薄面,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被人折了手指,像死狗一样扔出来,他颜面何在?
他平日里坚持以和为贵的作风,不代表他好欺负。“以和为贵”、“大事化小”,只能他对别人说。一旦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恨不得扒了对方的皮。
“愣着干什么?快进去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绑起来。”
一个尖嘴猴腮、瘦骨嶙峋的中年男子连忙跑过来,狗腿地扶起王广才,小声道,“村,村正,里面那位是官老爷。”
柴房内昏暗,王广才看不清赵无名的衣服料子,只从衣服款式判断,对方穿的不是官服。心道:
这小子连官服都没穿,说不定是哪位官差私下雇的替身呢。有些官差路子活,不差银钱,不想下乡累死累活,雇个身强力壮的当跑腿,这是常有的事。因打点得当,官差之间互相包庇,未惹出乱子,县令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以,王广才在瘦猴脑袋上狠狠一敲,恨铁不成钢道,“什么狗屁官老爷!再大能大得过县太爷?连县太爷都要给我三分脸面,这毛头小子算什么东西?”
他每年上贡金银财宝,也从未给县太爷惹事,一味讨好县太爷,为的不就是这份底气么?
此话一出,众人才想起村正有县太爷这个大靠山,顿时挺直了腰杆,骂骂咧咧地冲往柴房,想在村正面前好好表现,却被凶神恶煞地拦在门口的持刀壮汉吓退。
见屋内的官老爷没有动静,他们越发觉得村正说得有理,这就是个小喽啰,搬出县太爷就怕了,于是纷纷围在柴房门口,为村正造势。
赵无名脸色铁青,藏于袖口下的手紧握成拳,才忍住对这些刁民动武的冲动。
“君子动口不动手,为官者,当以理服众,莫要以武压人。”
“凡事三思而后行,你若再冲动中了贼人的圈套,又要叫官家为难了。”
这是离京前,母亲对他的谆谆教诲。
他被贬至此,只因失手打死一名阻挠办案的百姓。他只是轻轻打了一掌,就将人打死了。也是他倒霉,碰到那么个有咳喘症、长期服药的病弱之人,那人只挨了一掌,就七窍流血而亡。
对于阻挠办案者,大理寺不是没有诛杀的先例。但当今天子主张仁政,重文轻武。而他身份特殊,虽是武将出身,却深得天子青睐,身居高位,眼红者众,自然有人拿此事大做文章。
他不想圣上为难,便向圣上请旨离京,到凶案频发的华强县来,专司查案之事。
对于功名利禄,他无甚所谓。
他之所求,是让奸邪之辈无处遁形,让冤假错案得以昭雪。县尉或是大理寺卿,两个身份于他而言,并无多大区别。无论哪个身份,他都能查案,都能行使较大的权力。
只是,他答应过母亲,不能鲁莽行事,不能触犯“三大禁令”,若再让有心人抓了把柄,只能乖乖回京当个闲散侯爷。
赵无名有些懊恼,又忘了将令牌带在身上。
这不是在京城,不是人人都认得官服,还是得靠令牌才能证明身份。
不对,就算这些刁民认得他的身份又如何?这村正仗着有县令撑腰,显然不会把“区区县尉”放在眼里。
上梁不正下梁歪,村民们显然被村正带歪了。
在村正到来之前,村民们未质疑他的身份,村正到来之后,他们也非质疑他的身份,而是仗着村正和县令“有交情”,不把县令以下的官差放在眼里。
至于村正,好歹也算个官,不应认不出县尉的官服,定是狐假虎威,故意阻拦办案。
这股歪风邪气,他非整治不可。
管它的国法家规,管它的“三大禁令”,对于狗仗人势之人,最好的应对之策就是强权和武力。
这样想着,赵无名一个飞身,将深深嵌入房梁的鎏金长枪取下,继而纵身一跃,稳稳落在柴房门口,长枪击地的闷响,在不少人心里种下一道惊雷。
但有村正撑腰,无人退缩。
所谓“擒贼先擒王”,赵无名挥动长枪,越过众人,将枪头对准王广才。
泛着寒光的利刃架在脖子上,王广才内心发怵,但在村人面前,他不能失了气势。他强装镇定,拿出往日唬人的派头,朝赵无名身侧的壮捕快呵斥道:
“你这捕快怎么当的?我好歹是一村村正,大小也是个官。你任由这歹人这般折辱我,小心我告到县令跟前。”
他这话,也是说给这帮怂蛋村民听的。先前说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