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不可能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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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嫂嫂,咳咳咳……”

    李昭宴柔声道谢,随后一边咳嗽一边撑着床板,挣扎着想坐起身。m.ruxueshu.cc

    宋颜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一看李昭宴这副模样,心里那本就不多的气瞬间消失殆尽。

    她连忙将药碗放在床头案桌上,一手轻拍李昭宴的背,一手搀着李昭宴的手臂将他扶起,还贴身地在他腰部垫了个枕头。

    “多谢嫂嫂。”

    李昭宴坐定,又乖巧地道了声谢。跟半个时辰前那个不识好歹的模样判若两人。

    宋颜心里高兴,嘴上却没好气道,“谢倒不必,你别误会我就谢天谢地了。”

    “嫂嫂对不起,我方才脑子烧糊涂了,才对你发火。”李昭宴有气无力道,“我知道嫂嫂心思纯粹,不曾误会,只是劳烦嫂嫂这般……照顾,有些难堪。”

    “难堪什么?生死关头,何必死守礼教纲常?咱们问心无愧就行了。”

    “嗯,谢谢嫂嫂。谨遵嫂嫂教诲。”

    一口一个“嫂嫂”,把宋颜叫得心都软了,她心情大好,端过药碗递到李昭宴面前,“来,快把药喝了吧。”

    “好。”李昭宴乖巧应是,却迟迟没有伸手过来。

    “是这药太难闻了吗?我,我不太会烧火,灶头烟大,把药熏着了。不过不影响药效的。”

    宋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灰头土脸解释的模样甚是可爱。

    李昭宴心下一动,抬手想抹去她脸上的灰,忽又觉得不妥,便在半空停顿片刻,闹出些动静,才“无力”垂下。

    “嫂嫂费心为我煎药,我感激不尽,怎会嫌弃?”李昭宴一脸感激地看着宋颜,黑亮的眸子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待宋颜陷进他的眼眸里,他渐渐将视线转移到手上,叹了口气,无奈道,“只是,我一点力气都没有。”

    宋颜顺着李昭宴的视线望去,一双白皙干净的大手映入眼帘,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手背青筋微微凸起,秀气中透着刚劲与力量。

    她很难相信,这样一双手,连药碗都端不了。

    但李昭宴的眼神如此清澈干净,带有天然的说服力。

    “嫂嫂可以喂我吗?”李昭宴诚恳注视着宋颜,有些难为情地问。

    他的眉眼生得极好,剑眉星目,一双丹凤眸摄人心魄,被他温柔注视时,有一种上位者低头的极致诱惑。

    宋颜情不自禁地点点头,拿起药碗,一口一口喂到李昭宴唇边。

    李昭宴吃相文雅,喝汤药并未发出一丁点“吸溜”声,故而他吞咽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内,听着尤为明显。加上滚动的喉结,润泽的唇瓣,不免让人浮想联翩。

    宋颜看得面红耳赤,隐隐感觉体内的承恩香又要作祟,正好剩下的药汁不多,她便拿掉汤勺,直接将碗塞到李昭宴唇边,逼着他一饮而尽。

    李昭宴很配合地“咕咚咕咚”将药饮下。只是,他吞咽不及,有些药汁从嘴角流出。

    宋颜下意识用手去擦。看到李昭宴怔愣的眼神,她才察觉不妥,于是连忙找补:

    “那个,你的帕子沾了我的唾液,不好再用来擦嘴,情急之下我便上手了。”

    宋颜说完,才发现越描越黑。赶紧解释,“你别误会啊,水太冷了,我又不会烧火,只能将冷水含在嘴里温热,再给你擦身……”

    闻言,李昭宴突然想起那句,“我一口水一口水给你温热”,心中升起一股暖流,随即想到她之前骂人时,双唇发白颤抖的可怜模样。

    当时以为她是气的。如今想来,才知那是冻的。她平日素爱喝温水,还央求自己给她做个什么“保温杯”。这么怕冷的人儿,竟然愿意为他冻成这样。

    而他呢,一个小小的“保温杯”,他都不愿帮她做。

    看着眼前这张明媚真诚的小花脸,李昭宴终于知道,先前她说“再也不管你”时,那种酸涩无措是为何了。

    母亲生小妹难产而亡时,他只有三岁,对母亲只有依稀的记忆。记忆里,母亲抱着弟弟,怀着妹妹,总是温柔又歉疚地看着他,说他是小男子汉了,不需要娘亲的照顾。

    他也是这么以为的。这些年,他一直在照顾弟弟妹妹,习惯了当个温柔体贴的哥哥,连大哥在时,都说他聪明稳重,说他是家里的主心骨,凡事找他拿主意。

    突然有人一直“二弟二弟”叫个不停,会管他课业,会为他计划将来,会叮嘱他按时用膳,天凉添衣,会在他生病时贴身照顾,会包容他的坏情绪……

    所以,他定是贪恋这一抹温柔,贪恋母亲般的关爱,并非生了什么龌龊的心思。

    定是如此。

    只能如此。

    宋颜见李昭宴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突然想起这男人有些洁癖,暗道不好。

    她慌忙后退一步,讪笑道,“别嫌弃啊,冷水擦身会加重风寒,我只能想到这个法子了。脏是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