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作为交换，我要你如实告诉我们一个小秘密。”乔佲下了钩。

    “你异化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乔佲查过，许贞在资料库的记录有问题。

    许贞和庄岍都是同一天发生异化的，按说条件应该有共通之处，可是没有，许贞告诉研究所的内容七零八碎，并不连贯，似乎缺少了最关键的、能把所有线索串在一起的条件。

    她和庄岍怀疑，许贞说谎了！

    研究所缺失了能够形成天然异化者的必要条件。

    许贞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叹了口气说：“好吧。”

    乔佲和庄岍对视一眼：上钩了。

    “乔姐姐应该查过了吧？”许贞一改娇软的姿态，褪去甜腻的伪装，她原本的嗓音像干净的山泉。

    乔佲点点头，“资料上写了，你是和玫瑰花交换了基因。”

    “是crush的告白玫瑰……”许贞话里有些遗憾。

    “你继续说。”

    许贞却没有立刻说下去，而是望着庄岍，问道：“庄姐姐，你异化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庄岍回忆了一下：“在晚上，喝了酒，看到了流星雨。”

    “那你有没有看到光？”

    光？这就是许贞隐瞒的关键？

    乔佲问：“什么光？”

    “就是一道很亮的光，像汽车的远光灯那么亮。”许贞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你不是在餐厅吗？”乔佲表情古怪，“32层的高档空中餐厅也有远光灯？”

    许贞着急：“所以说是异常嘛！”

    庄岍问：“是能把夜晚照亮的那种光吗？”

    她说的模棱两可，一些匪夷所思的奇遇被被瞒下。                                                “对对对！就是那种！人家在浪漫约会的，眼看着马上就要拿下crush了！我可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他告白，结果就被这道光闪了眼睛，我还在想什么人开车这么没素质。”

    许贞嘟嘟囔囔抱怨着，庄岍站在一旁安静听着。

    那道昼亮的白光出现在她重生之前，重生之后她没见到一丝一毫，许贞却看见了。

    她忍不住怀疑，那道光的本意就是让她获得异化，如果这样，她重生难道是意外？

    庄岍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人，也从不期待自己能遇上这种好事。

    小天才似乎知道一切，可小天才在她拿到60分信誉分之后就销声匿迹，仿佛从没出现过，系统没有颁布新任务，她也就没有渠道获得它说的信誉分。

    小天才承诺的100分信誉分似乎也遥遥无期。

    “那道光之后呢？”她的话没有引起乔佲的怀疑，毕竟那晚的流星雨也很亮，足够把夜空都照亮。

    “花枯了。”许贞顿了顿，“一大束玫瑰花，一瞬间枯萎了，搞得气氛很尴尬……”

    “什么品种的玫瑰花？”

    “罗德斯和雅典娜，不得不说我的crush真的很有品位。”

    乔佲手指搭载掌心轻轻敲打，“这么说，是强光形成的能量场，将你和玫瑰花的结构基因互换了？”

    “研究所的老师也这么说。再后来，餐厅倒塌，我醒过来就在白塔了。”许贞叹了一口气，一个人憋着秘密的感觉真不好受，全盘托出后反而让她轻松了不少。

    小姑娘并多相信她们，只是在白塔中，只有乔佲和庄岍真正有能力庇她。

    在中二少女许贞看来，这俩人一个有实权、一个有神权，她找不到比她们更好的庇护伞了。

    许贞被找到的时候是昏迷状态，她自己不清楚，但调取过内部资料的两人却知道，许贞当时被埋在废墟下，救援队找到她时，钢筋扎穿了她的手臂和大腿，她全身被红白色的玫瑰花覆盖，美丽又诡异，在碎石和尸体之间格外扎眼，是附近唯一的幸存者，昏暗的天幕下唯一的生机。

    整个研究所都宠着许贞，因为身为植物人的许贞比普通人活下来的概率更高。

    在A3眼里，许贞就是天赐的礼物，现成的样本，最佳的研究对象。

    许贞的担心没有意义。毕竟，从她们出现在白塔的管辖区起，每个人都是预备样品，她们踏入白塔的瞬间，就注定会成为研究所实验项目的一部分。

    有人权的实验品而已。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许贞看着乔佲，“可以带上我了吗？”

    虽然她们不能肯定许贞没有再说谎，但至少她提供了新的线索。

    “当然，我们可是信守承诺的成年人。”乔佲对她笑了笑，“预言家小姐，发言机会转交给你。”

    庄岍无奈：“你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乔佲怼了她一下：“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