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难以启齿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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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你在惹火》 

    “不过是随口感叹罢了。”秦源垂眸避开了二人的目光,故作无意地饮着茶水。

    “咱们几十年的交情了,我还瞧不出你那点心思?”袁停眉眼皆是笑意,“你行事一向坦荡,唯有碰到在意之人之事,才会踌躇不前。”

    这话直直戳中他的心思,使其原本已在嘴边的辩解之言,都统统咽了下去。

    再怎么欲盖弥彰,在他们面前也遮掩不住。

    “她什么都是顶好的,聪慧、直率、做事有决断,也不失怜悯之心,病得人都迷糊了还不忘处理政务。”

    所以他还是决定直言,说不准他们二人也能让他走出心底的困结。

    “那是自然,我们娜亚是最好的王,也是最好的娘子。这般好的娘子倾心于你,你有什么好推拒的?”愈发听得糊涂的林沐,蹙着眉头问道。

    是啊,这般好的娘子,明明白白地向他表明心意,可他还是怕呀。

    “满打满算也不到三个月,又能有多深厚的情意呢?若她看重的只是这副皮囊,我都年过而立了,还能被看中几年?”这话确实有些羞耻,秦源捂着眼才将真心话硬挤了出来。

    果不其然,对面二人发出了欢快的笑声,连绵不绝。

    直到泪花都流了出来,林娘子才勉强停下来,一遍擦着眼角的泪水,一遍答着:“可是若你迟迟不肯向前一步,纵使是娜亚这般执着的人,也总会累的。再说你怕她只是看中你的容貌,那就向她证明你是个多出色的郎君便是。”

    “正是,于战事上你一向有勇有谋,怎么碰上她倒成了缩头乌龟了。”袁停声援着自家娘子,也不忘嘲笑好友。

    见他还是迟疑,她也正经了一些,好心劝道:“秦兄莫不是忘了,此前我也因惧怕身份担当不起临安王妃而退却了,若不是当时还是逼着自己走了一步,怕是就真的和阿停有缘无分了。”

    三四年前,二人自罗格随使团一路回到大初,虽然情投意合,可二人身份的差距也始终如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何时会落下,让他们心事重重。

    再加上她与秦源自幼定下过娃娃亲,在京城之中也不是什么秘闻。

    秦源与袁停二人不光是至交好友,在名分上也还是表亲。

    如今若是失踪已久的林娘子,一回京便要与临安王定亲,“兄弟阋墙”的传闻怕是得一直顶在他们二人的身上,再难脱身。

    所以在回京之前,林娘子还是未能迈过心底那道坎,跟临安王提了“恩断义绝”。

    不过瑞阳郡主袁佑不忍见有情人分离,提了个鬼点子,让兄长先行写下“被休书”一份,然后随夫人赴云城生活,远离京城的是非纷扰。

    这样一来,林沐便能随时脱身,也不必困在言论之中。

    “遇见问题便解决问题,何必为了还未发生之事自寻烦恼?正如沐儿所言,若你担忧情意不寿,便好生相处;若惧怕她只是一时新鲜,便让她瞧见你秦源是何等郎君。再说要是真走不到百年,能够两情相悦也已是美事,何必贪图更多?”

    秦源陷入沉思,一时并未作答。

    见他一时半儿也走不出这个牛角尖,袁停决定还是先讨论正事,毕竟此事许牵连诸多。

    “我们来罗格,还另有目的。”

    “其实这两年,陛下并非半点不知你的行踪。”

    虽然他逃离燕北之时,确实无人发现他的行踪,也不知他究竟是如何逃脱的,但在他从东瀛转道南洋的旅途中,便已经有人认出他了。

    “楚德,一贯在东南沿海跑船,此前你在福建海军之时,曾经救下许多过被倭寇攻击的商船,其中便有他的船,因此他也记住了你的容貌。”

    但楚德也是个心思缜密之人,知晓秦源此时身份尴尬,若是直接暴露他的行踪,或许会招来祸患,所以他只是借机接近秦恒,暗中透露了这个消息。

    “恒儿知道此事后激动不已,借了我外祖吴家的线,密信传到京城,教我们知晓你一切都好。”

    若事情只到此处,袁停夫妇也就不会跑这一趟了。

    “大半年前,楚商莫名失踪,连带着他全家老小都了无踪影,但他的府宅却出了几次闹鬼的传闻。这事在江南闹得沸沸扬扬,官府查了许久也没个结论。”临安王面沉如水,显然是猜到背后并非如此简单。

    “而后我们又接到恒儿的消息,说是有人跟踪他,还动了他书房的物品,怕是盯上了他。”

    秦恒乃秦源堂弟,也是当今陛下的表亲,才华横溢、享誉江南,又与白鹿书院院首之女喜结连理,可谓是身份显赫又名声远播。

    怕正是如此,背后之人才不敢直接动他,只是暗中跟踪。

    “数月前,你母亲忽然给陛下来了信,说是自己病重,只盼着再见你最后一面,恳求陛下赦免你的一切罪过,让她能在有生之时,还能与儿女重逢。”袁停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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