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chapter.6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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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溢彩[破镜重圆]》 

    江厉言的声音变得更近,几乎还有几步就要走到假山外。

    楚意的心跳更加猛烈,仿佛下一秒就要因为血液加速而亡。

    假山之后无形地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周遭气息仿佛有屏障围堵,逐渐升温,楚意只感觉空气都变得稀薄。

    而面前被她捂住唇的男人,他的眼神含着嘲弄,又隐隐有几点光在眼中暗跃,锐利锋芒让楚意挪开头,躲避了他的视线。

    江厉言在假山前停了一阵,就逐渐远去。

    听着声音逐渐变小直至听不见,楚意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撤回了手,将触碰到柔软的那一面朝外背在身后。

    有了这一个小插曲,楚意哪还有什么心思去顾及季之淮怎么会出现在这,只想着赶紧赶到包厢。

    怎料她还没迈出一步,季之淮突然开口说:“为什么要藏起来?”

    楚意脚步顿住,回头一看,季之淮的脸色已沉了下来,眼神明晃晃地带着质问。

    楚意顿感骑虎难下,如果她直接去找江厉言,反而说明她与季之淮之间没什么,但她慌不择路之下,第一反应竟是躲着江厉言将季之淮拉进了假山后。

    意味一下变了。

    压着心底的几丝心虚,楚意微微抬起脸,回答道:“季总也不想被我的未婚夫误会吧。”

    季之淮逼近一步,他身形高大修长,无形的压迫感立即沉沉袭来。

    他轻轻扯唇反问:“误会?我们之间不是什么都没有吗?还是楚小姐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

    因距离的拉近,他身上的雪松味更加明显,呼吸间洒出的热气仿佛可以拂过她的脖颈,楚意胸口又开始狂跳,强迫自己对上他锐利的眼神,以掩盖内心的心虚。

    “因荒谬开始的关系,自然算不了什么,但我不想让我的未婚夫生出一点误会。”

    他们因一个荒谬的赌约开始,那时已是深冬,喷泉池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在路灯的金黄灯光下,反射出亮晶晶的光,熠熠生辉。

    楚意那时熬了几个大夜做了条手链想要送给季之淮,赌约很简单——赌的就是楚意将这条手链放进雪里,走来的第一个路人能否在一堆细雪中发现它。

    当时的季之淮很是不屑,积雪在灯下反射光线,耀眼得刺目,楚意做的手链又没有镶嵌什么名贵耀眼的宝石,掩在细雪中很难被人发现。

    但最后,却是楚意赢了。

    楚意心想,季之淮或许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这个赌约从头到尾都是她策划的,她想方设法地缠着季之淮答应打赌,走过来的第一个路人是早就联系好的人。

    而那条手链,就是季之淮遗落在楚意花店里的那条。

    回忆如洪水般涌来,楚意的表情不自觉地多了几分自嘲。

    季之淮似是也顺然地想起了他们开始的那个赌约,本就浓黑的双眸变得更加黯然,还隐隐约约地染上了一丝复杂情绪,楚意看不明白那代表着什么。

    提起往事,原本略微升温的气息骤然降至冰点。

    楚意正了正色,“我未婚夫还在找我,季总请自便。”

    “楚意。”

    季之淮出声再度叫住她。

    “手链你送给了我。”

    楚意没有说话,用表情回答道:所以呢?

    “可以还我吗?”

    语气中带着一分微不可察的祈求。

    楚意微愣,她似乎从来没有听过季之淮用这样的语气和谁说过什么。

    那条手链诞生不过将近四年,却带着厚重的时光气息,楚意觉得,这或许是对她而言意义最特殊的作品,蕴含了少女时的青涩与期盼,恋爱的几丝生涩的甘甜,以及如青桔剥开的酸涩。

    那天从花店取回来后,楚意就将它放进衣帽间最高的柜子里,和楚卉留下来的不多的珠宝首饰一起。

    楚意不会再将它给季之淮。

    “季之淮,你还记得之前曾经说过,我是过程导向,你是结果导向。”

    季之淮英俊的脸上浮起几分迷茫,似是不明白为什么楚意突然提起这件事。

    楚意神情郑重,接着说:“因为有些东西错过了就不会再有,有些事也不会再次发生,所以我很珍惜每分每秒的体验。”

    季之淮怔住。

    楚意走出一段距离后,忍不住回头,却见那人还停在原地,垂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

    走出假山后,楚意照着印象往江厉言离开的方向走,没走几步就碰上了江厉言。

    “厉言,对不起啊,我迷路了,让伯父伯母久等了吧。”

    楚意跟着江厉言往包厢走。

    江厉言笑容温和,看不出一丝刚刚寻找她许久的不耐烦,反倒耐心宽慰楚意:“是我的问题,没考虑到你方向感不好,我应该在门口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