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碍眼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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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若悬空》 

    回到场馆,偌大的白色玻璃休息室里只有费董一人。

    宋昭宁目光环绕,不意外地拉开欧式藤椅,笑问:“馥瞳呢?”

    费董老神在在地沏茶,她品茶香,知是御前八棵。

    “馥瞳和怀小姐陪章导去了,我一孤家寡人,连个陪我喝茶的人都没有。”

    “费叔叔,如果您不介意,我自请陪您?”

    费董朝她竖起大拇指,精干手腕缠了一串象牙檀珠。

    费家早年发家的手段算不得清白干净,如今改革春风吹满地,费家早把黑色产业洗到明面上来,现在倒是吃斋念佛,听说还为灵慈寺捐赠金身菩萨。

    “这群小孩里,费叔叔最看重你。你们宋家祖坟冒青烟,各个顶尖,都是能成事的性子。”

    宋昭宁起腕沏茶,她学过传统茶道,三起三落的动态异常干净利落。

    清透茶水恰到好处,既不多,也不少。

    沏茶如做人,一看她递过来的这杯茶,便知宋家这孩子做事是能迂回的。

    “费叔叔这话,把小愈和盈词也夸进去了吗?”她笑问。

    费董哈哈大笑:“宋愈那小王八蛋,人脉资源比他哥哥还吃得开!至于盈词嘛,志不在此,都挺好。你们各有各的命数和发展。”

    他膝下无子无女,对年轻小辈总多一份宽容,是以公事私事,人情往来,多愿意提点一两句。

    闲聊两句,宋昭宁按下白色呼唤铃,经理和门童应声而入。

    费董把空杯子搁在茶几,说:“拿我的球杆给宋小姐。”

    宋昭宁微笑,没有接受,却不拒绝:“恐不趁手。承蒙费叔叔抬爱,我更习惯用自己的东西。”

    他们都有各自的高尔夫球杆,因此经理吩咐两句,门童去而复返,很快抱着宋昭宁先前购置的Dunlop球杆。

    但,她说的,自然不是球杆。

    生意场上尔虞我诈,兵行险招,宋昭宁奉手,由他开球。

    这项起源于十五世纪的贵族运动,发展到今日已然成为平□□动。

    不过自诩豪门上流的家族通常让选定的继承人学会各种各样与优雅、涵养、贵气有关的运动。

    高尔夫也是其中之一。

    顶级球杆自然带来顶级手感,宋昭宁随意挥舞两下,站姿、动作、扬手的起落姿势,教科书般的完美。

    三言两句,无数机锋。

    哪怕是刀山火海官海沉浮的老油条,也不得不为宋昭宁滴水不漏的说辞鼓掌。

    当年的宋微就是个极有手段的性子,她的女儿,自然一脉相承,甚至青出于蓝。

    打球的目的只为取乐,而非输赢。

    半程下来,费董心满意足。

    他到底年纪大了,哪怕是这类几乎不用挪动的运动也倍感疲乏,宋昭宁命人换一壶新的茶水,费董却在这时睁开老辣精明的目光,手指捻着檀珠拦了她一道。

    “老茶好,老茶入口甘甜,回味无穷。”

    宋昭宁顺势换了说辞,让人把顾小姐请过来,并上顾小姐最爱的下午茶。

    费董似笑非笑地往后仰靠,微微阖上的双眼寒光闪烁。玻璃房内温度适宜,他惬意地松了松肩颈。

    “你倒是费心记得拿小丫头爱吃什么。”

    宋昭宁莞尔一笑,轻言道:“一点小事,不打紧。”

    顾馥瞳的脚步声很有意思,失了稳重的轻快调皮,不乏少女明丽纯质的心思。

    “大伯!”

    她如一只花蝴蝶扑到费董身边,白色短裙荡漾轻盈弧度。

    少女钟情的浅淡果香瞬间弥漫,她巧笑倩兮,撒完娇,转头对宋昭宁柔柔地羞赧一笑:“宁宁姐。”

    顾馥瞳是费董表弟的女儿。

    他膝下无人继承,是以顾馥瞳幼时将他认作二爸爸,据说费董前些年立下的遗嘱里,80%由顾馥瞳继承。

    顾家不让小女儿接触生意场的事情,是以养成了天真烂漫的性子,此刻双手托腮,眼睫闪亮,对费董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费董时不时附和两句,笑得眼皮打褶,眼底浮现不加掩饰的溺爱。

    宋昭宁安静听着,只在费董看似无奈的征询中微微点头:“馥瞳快言快语,甚是可爱。”

    之后再说什么,宋昭宁无心再听。

    她寻了个借口,没让球童代劳,自己拎了球杆去找怀愿。

    章导临时有事,先一步离开。

    临走前和宋昭宁打了照面,真假不定地埋怨:“你呀……又给我寻了个麻烦。”

    宋昭宁勾唇,球杆放到一旁,亲自挽了章名卉的手臂,不卑不亢地笑道:“我从第一天认识她就知道,这女人是个麻烦。但,麻烦才有挑战性。以您对女主角的要求,当然有演技更胜的选择,不过综合考量,还是怀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