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极限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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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给话题,他却下不来。

    说什么好?

    真没什么好说的。

    闻也想起她让他抬起脸说话,垂在腿侧的手指轻轻曲张,机械性地重复动作。

    到底没看她。

    只听见她的脚步,很稳,不快也不慢,自有节奏,到他身侧了停下。

    宋昭宁调试望远镜,还能用,但镜头都是灰,她懒得清理,忍着铺天盖地的呛味儿,灰蒙蒙的镜头里连月亮也看不清。

    那一盏飘飘不定的月光,就落在她单薄起伏的背脊,后背绷出了细细的蝴蝶骨,左肩的西服因为姿势挂不住地下落,一小片系着珠光吊带的肩膀莹润干净。

    她的侧影轮廓很美,身段细致,气质却过于孤傲清冷,反而不容易给人暧昧或引诱的错觉,有种高洁的沉静。

    分明是晃眼的白,他不知为何,却看见了烧伤的痕迹。

    闻也匆匆错开眼,喉结咽得僵硬,他又问了一遍:“……这是你的梦想?”

    隔几秒,他听见宋昭宁轻若无声地叹:“这是我死去的梦想。”

    他想起来,这是宋昭宁回答的第二个问题。

    她要保住怀愿的梦想,是因为自己的梦想已经死去。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闻也看着她再点起一支烟,纤细的白色烟管夹在指尖,娴熟地呼气,奶白色的烟雾散在昏橙的灯光下,像弥散的碎金。

    “没办法坚持吗?”

    “什么问题。”

    宋昭宁失笑,她偏过头,刻意把烟扬得远一点,这里没有对流风,烟味扩得很诚心,四面八方,像一张看不见的网笼罩他。

    “我很忙。”

    她这一次终于真真切切地笑起来,眼尾微微弯着,带着对他的一点儿纵容和无奈:“和我在一起,不用一直谈论我。”

    一缕细白的烟雾从她指尖缓缓腾升,闻也久久不语。

    宋昭宁终于问:“那么你呢?”

    你的梦想还长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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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怎么吻到一起,谁也不记得了。

    她的西服完全被剥下,就像时节里剥了壳儿的荔枝,嫩着水灵灵的光,长发又盈又软,在指尖如游鱼摆尾地过一遭,留下余味无尽的清冷尾调。

    细若蒲柳的腰肢,横坐在他因为发力而筋骨分明的手臂,宋昭宁只手拨过他的额发,眉骨锋利修长,眼睛的形状却很好看,是微微开扇的双眼皮,东方写意中式内敛,因为还年轻,也不常笑,眼睑几乎没有细纹。

    她的手指轻轻揩过,柔软得像一个经年不醒的美梦。

    烟还在烧,她想举得更远一些,却被闻也抓着手腕别到胸前,她低低地笑起来,气息还是很稳,心跳微微紊乱。

    “什么时候学的抽烟?”

    宋昭宁低下头吻他,他偏头得快,柔软的触碰落在唇角,她也不恼,就用那种很轻,但很难招架的声音笑起来。

    “不记得。”

    她说:“可能十几岁。那时候压力很大,经常睡不好,一开始只是试一试,能压得住情绪,这些年也就过来了。”

    十几岁,压力大。

    她接手公司的时间没那么早,应该是车祸过后,漫长到没有尽头的复健期间。

    闻也抿住唇角。

    “想劝我戒烟?”

    闻也挪过视线,从她还剩小半截的烟,到她明亮的眼。

    她的手按住他的胸膛,每一声心跳都重过一声,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清晰,她更低地弯下身,手指擦过他冷硬下颌,近乎是哄人的语气:“别劝。我要抽很多的烟,要喝很多的酒,才能睡一个好觉。”

    闻也闭上眼睛。

    “我总做梦。”

    她的吻不像吻,轻轻一点,即触即分,闻也侧额筋脉突张,狰狞却性感,她手指摁上去,很新奇般地抚摸。

    “梦见一场大火。我是不是和你说过,我出过事,差一点死,自那之后,我忘记了一些事情。”

    这个姿势谁也避不开谁,他被动地承受着,听她细细地念:“……闻也。”

    这样近的距离,这样模糊的灯光,其实什么都看不清,镜花水月,雾里阁楼。

    偏偏眼睛里映着彼此,于是所有曾经在脑海中回忆了上万遍的细节在此刻骤然明晰,闻也知道自己哪怕闭上眼也能看见。

    无关情欲和风月的吻。

    他笨拙地接纳和承受,她便教他进入纠缠,最后眼眸黯了又黯,水光淋漓地分开。

    这里不是一个好地方。

    全景的窗户,任谁路过看一眼都能将春光尽收眼底。闻也抱着她找到开关,光源在眼底尽数收拢,只剩半盏遥远朦胧的月光,充当这个夜里的唯一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