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烟蒂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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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若悬空》 

    闻也被抬到空地,顾馥瞳眼眶通红,恨恨地瞪了一眼席越,收回目光时掠过宋昭宁平静漠然的脸,惊心的恨意和冷意头一回被她不形于色地压回心底。

    “闻也,闻也,醒过来……”

    再端不住淑女仪态,顾馥瞳双膝跪地,让闻也靠着她紧紧并拢的双膝。少女纯白如蒲苇的百褶裙溅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她双手捧着眼睫紧闭的男人,眼泪一行一行地滚落,她脆弱无措地吸着鼻音,声音重重地哽咽:“怎么办、怎么办,叫救护车了吗?他、他会死吗……”

    话到尾音,原本娇软声线奇异地扭曲,顾馥瞳双手颤抖,几乎捧不稳怀中的爱人头颅。

    经理急得满头是汗,一面安抚梨花带雨的顾馥瞳一面对着庄园配备的私人医生咆哮。

    私人医生面容严肃冷峻地做了紧急的包扎止血处理,扭头对费董说:“情况不好,建议是送医。”

    顾馥瞳想拿自己手机拨打急救电话,几秒后绝望地想起来自己把手包丢在了地上,盈满晶莹泪珠的双眼惊慌失措地环扫,她哭得太凶太狠,一张小脸病态发白,失去血色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栗。

    宋昭宁冷眼看着,给冯院拨了一通电话,让他现在派一辆救护车过来。

    怀愿把顾馥瞳从草坪拉起,小姑娘满身狼狈,不停地抽抽搭搭。怀愿细致地给她抹眼泪,擦过她指尖血迹时动作一窒,她掩去眸中情绪,温言软语地安慰:“没事的,不要担心,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宁宁姐有最好的医疗资源,不必担心。”

    但她怎么能懂这个年纪复杂多变的心思。

    不过十几分钟而已,宋昭宁已然从正面形象跌落至被她怨恨的存在。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阻拦了顾馥瞳泄恨的第二掌。

    “我不,我不要去她的医院。”顾馥瞳倔强地别过脸,她用力地闭了下眼,睫毛让泪水湿得沉重,她斩钉截铁道:“去市二院,我联系人。大伯——”

    费董皱眉,暂未说话,私人内线响起,他满脸晦气地接听,原来是宋昭宁叫的救护车已经候在大门。

    大门到内仍有很长一段距离,眼下救人要紧,他命令开启近道权限,让救护车得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当前。

    救护车一路风驰电掣地行使,因着冯院语焉不详地交代,车上等候的每位医生护士严阵以待如临大敌,车子还未完全停稳,洁净白大褂快步摔门下车,高着嗓音问:“病人在哪里?”

    宋昭宁向他轻微点头:“人在里面。”

    训练有素的急救人员动作迅猛,当问到谁要跟车时顾馥瞳用力排开站在最前面的费董和经理,她双手攀住坚硬车门,一字一顿道:“去市二院,我已经安排人接收。”说完便要上车。

    这是什么道理?

    为首的医生登时露出为难神色,他朝宋昭宁投来目光,宋昭宁轻轻点头,同时五指并拢朝前挥动,予以无声的同意。

    费董却在这时不疑有他地出声:“瞳瞳,别闹,回来。”

    顾馥瞳现在只觉得全世界都背叛她。

    只有闻也对她好,只有闻也愿意听大小姐的悲春伤秋,在这个世界,只有闻也和她孤零零地手牵手,孤零零地对抗全世界。

    不!我们还有彼此,我们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只要想到他,顾馥瞳充满难以言说的力量,她第一次忤逆家中长辈,头也不回地跳上了车。

    .

    席越看戏看累了,折了一根花枝扫开空地,大马金刀地撑肘而坐。

    “顾小姐,还真是率性可爱。”

    他优雅万分地叠腿,因为坐姿而抽起一截的西裤,露出一双可顶普通人半月工资、Falke的袜子。

    费董嫌弃又厌烦地瞥他一眼,简直想直接请走这尊瘟神。

    奈何席越发疯起来确实不同凡响,可堪护城二代的翘楚。

    可怜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没话可说,鼻腔重重地喷出浊气。吩咐经理让人清理草坪后,头昏脑涨地瘫软在白色长椅,看宋昭宁的目光不由得带上几分由己度人的同情和怜悯。

    宋家好好一女孩,怎么就惹上这条疯狗?

    往后若两家不睦退婚,指不准这没有法律约束的疯子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宋昭宁和怀愿站在一起,怀愿轻声和她说什么。

    似是感知到身后过于强势冷硬的目光,她雪白清瘦的后脖颈微不可查地僵了一瞬,那种如野兽被盯住的感觉十分难受。

    怀愿识趣地止了话题,她生硬地转接情绪,若无其事地微笑:“席总看起来有话要和你说,我去洗个手,然后到车里等你。”

    “不用。”宋昭宁打断:“打电话让司机送你回去,明天你飞北京参加主创的见面会。争气点,别让我丢脸。”

    怀愿目光在她骨相明晰利落的侧脸停留两秒,继而轻轻地笑了下:“你这安排,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