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斗殴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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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倒流至手肘,几乎将白色衬衣染为悚目骇人的淡红色。
隔着嗬嗬剧烈喘气的席越,宋昭宁的目光撞上闻也,他的眼中充满令人骇然的冰冷压迫。
她愕然一瞬,挣扎间不知是谁握着她手臂往身侧的墙面一掼,筋骨霎时错位剧痛,宋昭宁瞬间冷汗湿背,面容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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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之隔的门外,顾馥瞳和庄郡谊听到房间噼里啪啦的巨大动静,两个女孩子面面相觑,既是茫然又是担忧,唇瓣细微颤抖。
庄郡谊已经在她梨花带雨的哭诉下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她把一整包纸巾抽空,粗鲁地按在顾馥瞳决堤般的泪水,厉声道:“瞳瞳,动动你快生锈的脑子!按你所说,是席越哥哥去撞闻也,可为什么?这没道理!”
顾馥瞳茫然已对,黑亮清润的大眼睛完全被泪珠子浸透,她仿佛置身于数九寒冬,冷汗贴着鬓发而下,她嘴唇蠕动着一个名字,庄郡谊附耳去听:“宋……宋昭宁,他是为了宋昭宁……”
就在这时,原本消停的病房再次传来铁质家具分崩离析的声音,噪音之响之大,长廊中扶墙散步的病人迷茫地抬起脸,似乎在问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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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过了好几十秒,迟钝漫长的剧痛抵达四肢百骸及每一根神经,宋昭宁有几息的时间听不见任何动静,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隔着如梦似幻的毛玻璃,闻也愤怒的脸,席越苍白的脸,在她眼底旋转、不停旋转,最后化作两条云箭冲上云霄。
右手惯性地撑扶墙壁,宋昭宁咬牙硬生生地撑起自己上半身,她短促闭眼甩了甩脑海中发昏发黑的影像,待云遮雾绕的视线终于清明,她惊骇地发现,席越已经被勒得面色紫涨呼吸低微,眼见是快要没有进出的气儿了!
她在心里无声地骂了句,勉强站直身后,手指沿着墙壁一路摸索,眼睛不敢离开二人半分,可是指尖所触碰的只有平展 墙壁。
宋昭宁慢慢蹲身,她骨架纤窄,倒不会刻意节食塑形保持身材,而是天生的肩背单薄,方才被磕撞过的后腰,留下巴掌大的深色淤青,随着动作牵连脊肌骨,被冷汗润湿的眼睫坚定地钉在闻也身上,她找到自己掉落在地上的手包,玫瑰金的枫叶形楔链开了一半,跌出她要找的东西。
一把曾经开过刃的、更贴合女士手型的瑞士折叠刀。
她没有一秒钟的犹豫,迅捷上前,在闻也骤然睁大的黑色瞳仁中,坚决果断地劈断被他当做凶器的PVC输液软管!
桎梏两人的的劲力瞬时松懈,席越猛然单膝跪倒在地,他捂着自己已然形成皮下出血的脖颈,咳得地动山摇,仿佛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尽数咳出来。
闻也往后跌撞几步,错乱脚步与摇晃身形再次连坐了狭窄病房内的所有东西。
宋昭宁甩开小刀,窄薄雪亮的刀刃叠回刀柄。
回过神的席越松着肩背起身,他捏着食指关节喀拉作响,眼神锐利压成一线,那瞬间拳风贴面而至!
野路子和正经受训过的差别在此刻呈现鲜明对比,闻也偏头躲闪,迎面回击的动作又凶又狠,席越闪电游龙地避过一记,两人擦身之时他悍利地抓住闻也胳膊,又是一声令人齿冷的钝响,宋昭宁清楚知道,那是人体骨头脱臼的声音。
席越被逼出了骨子里沸腾汹涌的狠劲,他反身过肩摔的动作快出残影,宋昭宁只觉得眼前烈风奔袭,眼睫一闭一睁,病床骤然四分五裂,没有启封的玻璃瓶爆碎地面,淡黄色的液体迅速洇湿白色被单。
当空飞溅的玻璃碎渣斜掼到她左手虎口位置,宋昭宁冷静地看着如钻石般闪亮的玻璃深深扎入冷白皮肤,鲜红血液沿着不规则伤口细密地流出。
很小的一块玻璃,几乎没有任何实质性痛感,血却越流越多。
闻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疼痛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牢牢地捕获了他。
至少有半分钟的时间,甚至更长,他的耳骨嗡嗡作响,听不见任何的动静。
白色纱布的边缘重新渗出血迹,后脑不知撞到哪里,温热潮腥的血液流过剧烈颤抖的脊骨,他喉间呕出一口鲜血,大约是内脏受到挤压或损伤,宋昭宁眉心钝跳,但理智提醒她此时最好的解决方式是不动应万动。
眼皮肿了,眼眶充血,那是生挨一拳造成的后果,他就像一个患上了失明症的病人,眼前却不是一片纯粹凝固的黑暗,而是漫无边际的白。
他在这片盛大璀璨的白光中,恍惚间听见了悠扬动听的钢琴曲,迎面走来一个穿公主裙的女孩子。
下一秒,场景陡然转换。
剧烈的火光冲天,连环爆炸产生的气浪接二连三地吞噬周身,他眼眶很烫,以为自己在流泪,但手指擦过眼角,虎口位置却淋漓地渗着血迹。
宋昭宁站得很远,熊熊烈火在她身后交织背景,他听见宋昭宁问:
“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