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点的地铁末班车，车厢冷冷清清，出了车厢，乘电梯上行，外面是不明亮的世界，冬日的京城寒风瑟瑟。

    路上的行人很少，欧阳伊和欧阳静姝两人慢悠悠地往出租屋方向走去。

    远处一盏昏黄的灯、冒着热气的摊位，立刻吸引欧阳静姝的注意力，野摊生意看起来还不错，老板带的几个折叠桌上坐满食客。

    晚上吃得挺饱的，从沪市到京城一圈折腾下来又饿了。

    “吃点东西？”欧阳静姝使劲用鼻子嗅嗅，空气中散发的味道，“闻起来好像还不错。”

    欧阳伊点头，介绍道：“我吃过几次，是挺不错，老板为了躲城管一般凌晨十二点才出摊，现在冬天出摊时间早点。”

    欧阳静姝有些诧异，“能赚钱吗？”

    “为了生存不能，为了爱好无所谓。”

    欧阳伊带着欧阳静姝朝着摊位走去，熟练地在摊位上挑选煮熟的串串。

    麻辣烫串串，欧阳静姝嘴巴被香味刺激，不停地分泌唾液，太香了。

    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跟着拿了十来串交给老板拌调料，小伊推荐老板秘制麻酱。

    手里的食物交给老板后，她打量摊位和老板，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小伊说老板出摊是爱好。

    如果没看错老板装钱的包是kelly，包可能有假，但老板操作台上，沾了麻酱的车钥匙，很丑一乍看像大众，但中间的双‘R’证明它很值钱。

    要是没看错应该是库里南，之前老爸看车前试驾过，最后选了性价比高的揽胜。

    付完钱，两人端着拌好麻辣烫，拉着行李箱，找到两个空位坐过去。低矮的折叠桌欧阳静姝坐着有点局促，不过麻辣烫很好吃。

    天气冷坐在室外吃东西，不顾上聊天，两人赶在碗里的麻辣烫冷掉前，飞快地吃掉碗里的食物。

    变故在静谧的夜里忽然发生，一辆白色蓝条的皮卡停在摊位前，老板抄起车钥匙和包飞快跑开，坐上黑色越野离开原地。

    摊位不要了？欧阳静姝顾不上吃东西，看着远去的车子，不愧是开库里南的有钱人，摊位说不要就不要。

    定晴一看是城管执法车，车上下来四个人，围绕在摊位边看来看去，其中一个人把摊位下方的燃气灶关掉。

    四个人愁眉苦脸盯着摊位上，带有汤汤水水的大锅。

    欧阳静姝举起手犹犹豫豫地说，“要不我们把它吃完？你们再带回去比较容易？”

    食客和城管都看向她，年轻的城管面色一喜，刚想说什么被年长的城管拦下，“小姑娘，谢谢你。不过不用，我们要原封不动带回去，你们也快点吃，吃完我们要把碗筷一起带走。”

    要带碗筷？食客们加快用餐速度。

    晚归的打工人来到摊位前，想吃一碗热气沸腾腾的麻辣烫，驱去身上的寒气。

    见四个穿着制服的人，以为是Cosplay，不以为然，顺手拿起摊位上的碗，选好菜交给四人中的年轻人，坐到欧阳静姝她们桌。

    坐着吃食物的一位男食客冲他竖个大拇指，无声说，“牛。”

    这人还没看出问题，打着哈欠头一点一点的，他的手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扭身问，“多久能好？”

    年轻的城管看看手里碗，回了句，“马上。”动作生疏的添加各种调料，拌着碗里的麻辣烫。

    年长的城管站在摊位周边研究价格，随后和年轻城管碎碎念。

    算了，打不过就加入吧！

    年轻城管端着碗走过来，小声说，“请慢用，诚惠十元。”

    年轻人从包里抽了一张十元递过去，拿起筷子呼呼啦啦吃了起来。

    有了第一单，就有第二单、第三单，摊位上的生意逐渐变好起来，年轻城管熟练拌调料、有人算账、还有人收拾碗筷。

    这算不算城管再就业？

    两人吃完离开摊位，四个城管忙得脚不沾地。

    欧阳伊租住的房子，不算很偏，步行十五分钟能到地铁站，听说整个小区全是出租房。

    距离学校近租客多，小区里的房东把三室两厅的房子隔成七个小房间，连厨房里也有人居住。

    小区的环境一般，到处是乱停的电车，电梯里各种五花八门的小广告，公共区域堆放着很多杂物，消火栓箱上灰尘扑扑。

    漆黑的楼道里一个红色的小灯常亮着，充电器里的小风扇呼呼地转，欧阳静姝的脸色有点难看。

    她从没住过群租房，在大门打开前很难想象里面的环境，打开后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像是空气对流不畅导致的。

    从房子里的公共区域走到租住的房间，约莫十三平方米的房间，有个小洗手间、一张床一张书桌，没有衣柜衣服放在箱子里。

    “房子有点小，将就着住。”欧阳伊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放在地上，“时间不早了，赶紧去洗澡，你不是说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