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人均乌黑的两个黑眼圈，和同事交接班完成，背着包离开。

    点开微信上的图片，按图索骥，找到老妈的停车位。

    欧阳静姝把包塞到后座，抱住那慧的胳膊，娇声道：“妈妈，好累啊！”

    那慧反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你爸给你准备早餐了，吃完睡觉，我和你爸爸要回洪市一趟。”

    “回洪市？不年不节的回去干嘛？”

    那慧发动汽车，“你爷爷昨晚下了病危通知书，医生说这次可能熬不过去。”

    “哈？病危？这么突然？”欧阳静姝顿了顿，“上次中秋你们回去，不还好好的。”

    “还不是你大伯这个不争气的，一心不劳而获，今年上半年被骗到传销组织，自己的钱套进去也就算了，还嚯嚯了别人。这不，那些人上门讨要说法，一不小心把你爷爷撞到，头磕在茶几上了。”

    欧阳静姝无语，她大伯从小到大没少搞事情，小学赌博中学炒股现在传销，老爷子半世英明全毁在他手里。

    现在洪市老城区的居民提到他们家，谁不说老爷子糊涂。

    “我也回去吧？”欧阳静姝想想说，“刚好今天不上班，如果情况好，今天赶回来也不迟。”

    “也行，”那慧道，“刚好跟你小姑一起回来。”

    欧阳静姝给楚逸发了条微信，【小逸子，我马上要回一趟洪市，晚上约会改期，爱你。】

    信息发过去，没有回音，应该是在训练中。

    在家里吃完早餐，打着哈欠收拾东西，U型枕毛毯耳机，小姑姑父两人提着东西进门。

    “小静姝，你也去？”欧阳欢道，“昨天值了夜班，在家补觉多好。”

    欧阳静姝又是个哈欠，“回去看看吧？下午和小姑你们回来，倒是你去洪市，小一一怎么办？”

    欧阳欢理了理侄女的头发，“让你卓爷爷卓奶奶过来照顾，家里有育儿嫂和保姆四个人不用担心。”

    一行人出发，欧阳豪和那慧收拾了两个行李箱，不知道具体情况可能需要洪市待几天，衣物不能少。

    上了车，欧阳静姝直接躺在后排睡死了，中途在服务区停车也没醒，到洪市第一人民医院。

    在那慧的呼唤下醒来，睁开眼还有点懵，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年何月的味道。

    十多年前，她来过第一人民医院，记得也是接爷爷回家，那天的雨特别大，百年难遇的暴雨。

    为此，学校特意放了几天假，再就是这次。

    欧阳豪抬手看了眼手表，快十二点了，道：“我们先去吃午餐？”

    那慧道：“行，小妹身体还没恢复不能饿，我们在医院外随便找家店吃午餐。”

    一行人转道去医院外，找了家看起来卫生比较好的餐厅，奔波一上午随便吃了点东西，直奔医院ICU。

    医院ICU外坐着的人，都是些可怜人，每个人脸上的愁苦藏不住，与亲人爱人朋友一道墙之隔，或许是生与死的鸿沟。

    在ICU外，只见到刘兰玉，至于欧阳海和杨娇不见踪迹，回回都这样，但凡出现问题都见不到人。

    刘兰玉的眼睛一直盯着女儿，生完孩子两个多月，面色红润看起来恢复得还不错。

    “妈，老头子情况现在怎么样？”欧阳豪面色如常。

    “医生说只要度过二十四小时危险期就没问题。”刘兰玉淡淡地说，“祸害遗千年，说不定能捱过去。”

    欧阳豪道：“欧阳海他们两口子呢？”

    刘兰玉冷笑一声，眼底满是不屑，当年怎么就猪油蒙了心，“他们两口子不知道躲在哪里去了，把欧阳宏送到医院直接开溜，遇上他的学生通知我，就连住院费都是我先垫付的，太不着调了。”

    其他人没有搭话，静静地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那慧和欧阳欢同时起身，姑嫂对视嘴角微微上扬，异口同声：“缴费？”

    两人相伴去缴费，ICU出了名的吞金兽。进了ICU，钱不叫钱，那叫纸，老太太身上的那点钱根本不够。

    老头子对待孩子不公平，但对待学生很好。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她们曾经享受过老头子的余荫，自然会记得，分家是分家，该管的还是要管。

    去ATM机把老太太垫付的钱转了过去，两人又买了点水果提回去，看望老爷子的学生王医生，如今人家已经是ICU的副主任。

    下午五点不到，刘兰玉催促小女儿夫妻和小孙女回沪市，“你们三个在这里没作用，没必要这么多人守着他，有什么问题我们会联系你，特别是静姝，明天还要上班，昨天熬了一天一夜，早点回去睡觉。”

    欧阳豪那慧都没意见，女儿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看得他们怪心疼的，听王医生的意思，目前情况有所好转，熬过今晚问题不大。

    卓伽阳沉吟片刻，点头同意，“行，妈、二哥二嫂我先带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