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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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嵘望着她,眸中浮现出凄惶之色。他摇摇头,说不出一个字,眼眶里却已蓄了泪。

    宋落疏放下掌心里的瓷盏,声音十分平静,“本宫待你不薄。可你却在本宫眼皮子底下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该知道,本宫最讨厌被人算计。”

    叶嵘哆嗦了一下,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从哪儿来的,便回哪儿去吧。”宋落疏说完,便起身,从他身侧走过,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

    叶嵘愣了一下,半晌,才明白过来。

    殿下是要把他丢回大狱!

    想起牢狱里阴冷潮湿的墙壁和那些恶心的老鼠臭虫,叶嵘再也忍不住,嚎啕出声,“殿下,求您……”

    宋落疏的裙裳已经消失在廊角。

    *

    晏朝抱着一口木箱,跟在晚月身后朝前院走去。箱子里装着他为数不多的几样东西。

    转过长廊,迎面撞见两个侍卫正拖着一个嚎啕大哭的男人往外走。他不由放缓了脚步,略略扫了一眼,认出那人竟是叶嵘。

    晚月也认出了叶嵘,她将两个侍卫唤住,上前询问发生了何事。几番耳语后,晚月叹了一声,回到晏朝身侧,“原来白狮子的事是他做的。殿下已将他逐出长乐宫,赶回大狱,任他自生自灭。”

    晏朝漫不经心地听着,神情寡淡。他并不关心此事是谁做的,只要白狮子找到了,殿下不再生气,他便安心了。至于其他人如何,与他无干。

    那间小屋位于前院的东南角,离宋落疏的寝殿不过几十步的距离。原先是间小库房,后来另建了新的,这里便空置下来。                                                晏朝推门进去,见屋内还算宽敞,四下摆着木桌木椅,陈设虽简单,但所需之物一应俱全。

    他把木箱塞进床底,挨着榻边坐下。

    背上的伤仍在作痛。

    东郦皇室,生长于凶兽之中。常年驯兽,使得晏朝的身体上总是有伤。不过得益于天生的血脉,即便伤口再深,只要用上等的金疮药涂抹,一夜便可痊愈。但眼下他身上只有庆遇所赠的那瓶药膏勉强能用来止痛。

    晏朝费力地侧过身,褪下肩上的衣裳,望向床头摆着的铜镜。

    一条条可怖的血痕映在镜中。

    他皱起眉,从怀里摸出装着药膏的小瓶,用嘴咬开塞子。

    忽然,身侧传来一阵异响。一团毛绒绒的小东西从窗子的缝隙挤进来,稳稳落在晏朝的腿上,尾巴高高翘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打量着这间陌生的屋子。

    晏朝皱着眉,拎起如意的颈,把它放到一旁去。如意跳到地上,四处巡视,在每个角落留下它的气味。

    他正要继续上药,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宋落疏的声音。

    “如意,如意?跑哪儿去了?”

    此刻如意正蹬着小腿,抱住一只花瓶试图往里钻。

    晏朝无奈,只得拢好衣裳,起身将如意拎出来。他打开门,对院中的少女遥遥行礼:“殿下,如意在这里。”

    宋落疏走过来,从晏朝手里接过如意,放在怀里。她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房间,随口问道:“东西都收拾妥当了?”

    “是。”晏朝颔首。

    清晨的柔光落在晏朝的脸上,将他的五官镀上一层冷而淡的光晕。宋落疏的视线不由在他脸上多停留了几瞬。最后,凝在他眼下的血痕上。

    伤口已经结痂,应当很快就会好了。

    可若是留疤了怎么办?

    宋落疏忽然皱了眉。

    这样好看的一张脸,不能落下半点瑕疵。

    她转身唤来晚月吩咐了几句,不多时,晚月便拿着药回来了。

    “这个是止痛用的,这个是祛疤用的。这个要外服。”宋落疏用指尖一一点过手心里大大小小的药瓶。她年幼时练武总是受伤,寝殿里便时刻备着这些药物。

    如意跳到她肩上,漆黑的尾巴尖垂下来,轻扫着。

    宋落疏没有理它,她看一眼晏朝的脸,挑出一只最小的药瓶,嘱咐:“这个,涂在脸上的伤处。其余的药药性太烈,不可用来涂脸。”

    晏朝愣了一下,有些困惑。

    涂脸?

    他是男儿身,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容貌。那些脸上的细小伤口,从来都是由着它自己痊愈。

    宋落疏看着他漂亮的漆眸中浮现出困顿,不由气笑了。她将其他的药递给晚月,只将那瓶涂脸的药打开,将乳色的药膏倒在指腹上。

    “不要动。”宋落疏抬起手,却恍然发现晏朝太高了。她要仰着头,才能看清他脸上的伤在何处。

    宋落疏眼中不由带了几分不悦。

    晏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怎可让殿下仰视他?殿下是世间最尊贵之人,应坐在高处俯瞰众生,而他,不过是殿下脚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