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风卷寒云飘春去(5)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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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两次后她又杀回去了》 

    镇北军营常年驻兵五万,在附近各州府还分散着数万兵力,若有战事,五日内便可直升十万大军,是大晟在西北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这样一支强军由镇北侯统领,可见天子对他的信任。

    自从二十年前那场大战之后,西北已无硝烟多年,闻非原以为所谓的军医处,不过是为训练受伤的兵士们做些日常保养护理的地方,总归不会有什么疑难杂症,怎知她一掀开那道军帐,一阵浓重的血腥气和药味竟扑面而来。

    军帐内横着十数张床,其中有五张上方都躺了人,乍眼望过去他们身上、被子上全是血迹,甚至能看到其中有位兵士的被窝下有着不自然的凹陷——分明是少了一条腿。

    三名医官打扮的人其中忙碌着,身上的围腰也全都是血迹斑斑,另外还有几位身穿布甲的兵士在侧,像是帮忙按住床上的伤兵。在军帐外还有一位药师,身前的炉子上同时煨着几个药煲,令人反胃的药味化作蒸汽向空中滚滚而去。

    为首的是一个横眉立眼的中年男子,脸上还有一道从额角横亘至脸颊的刀疤,发现有陌生来客,他侧脸瞥了一眼帐外站着的二人,那凶狠不耐烦的眼神简直看得人汗毛倒立。

    王良不禁打了个冷战,讪笑着说道:“祝医正,这位是闻非大夫,都督请他来有要事相商,让我先带过来跟您见个礼。那个,闻大夫,你们先聊,我在外头等你。”说完一溜烟地就冲到帐外去了。

    闻非拱了拱手,可话还没说出口,对方便冷哼一声道:“闻非?我听说过,前不久给州里百姓解毒的大夫,神医的名号喊得震天响,我当是什么世外高人,没想到只是个毛头小子。”

    闻非没什么反应,瞟了一眼病床,说道:“在下闻非,见过医正和诸位医官。敢问一下,可是要为这几位兵士清创?”

    最靠近闻非的是四人中看上去最为年轻的一位医官,此人名唤孟勇,正一手持着平刃刀,手腕方拐了两道,手下伤兵小腿上的一片腐烂的伤口便连皮带肉从骨头上脱下。

    许是动作太快,孟医官的刀都收了,床上咬着毛巾的伤兵才瞪着眼睛堪堪反应过来,豆大的冷汗如雨下,无需他人按住他的四肢便僵直得无法动弹,他忍了又忍,最终从喉咙深处发出一生痛苦到极致的低吼。

    孟勇迅速在创口处撒上止血生肌的药粉,抄起布条裹得严实,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民间大夫,没见过这场面吧,看你脸色煞白煞白的,不会是吓坏了吧?”

    闻非深吸了一口气,辨认出药煲里正在翻滚的几味药材,竟都是生猛凶险之物,不禁蹙了眉心,问道:“那药煲里的可都是豹里黄?虽说这药用以止血见效极快,可若是剂量没有把握好,容易引发心悸之症,改用月见草岂非更为温和,也有利于兵士后期恢复。”

    另一位名唤林浩的医官身材高大,手持砍刀,乍眼望过去简直与街头的屠户有几分神似。他就站在医正的身侧,面对着一位左小臂严重溃烂的伤兵,皮肉损伤十分严重,几处伤口深可见骨,这绝不是普通的战场厮杀能形成的伤口,更像是中了某种可吞噬皮肉的毒物。

    那伤兵双目紧闭,脸色呵嘴唇均是煞白,应是中毒已深,为了保命,须即刻截肢。

    林浩与医正祝午相互配合着,除了截断骨头用的砍刀以外,一旁还备着剜除深处腐肉的月刃刀,用以止血的大量布条以及各类药剂药粉。听了闻非的话,林浩挑起一边眉,叹了口气说道:“那月见草好是好,可温和就意味着见效太慢,加之用价是豹里黄的三倍有余,军营兵士众多,可用不起这种贵药。”

    闻非不解:“将士们为了保卫江山浴血奋战,难不成朝廷连这点药钱也要克扣?更何况截肢本就是为了活命不得已而为之的手段,若只是为了快速止血下了猛药,过后反倒伤了将士元气,岂非本末倒置?”

    她实在看不下去这些医官暴戾的手法,从怀兜里摸出自己调制的止血药粉向林浩递过去,不曾想中途却被祝午拦了去,只见他单手挑开瓶塞闻了一下,嗤笑着将药瓶丢回到闻非怀中。

    “元气?笑话。”

    说着祝午便拿起一旁备好的麻沸散,捏着伤兵的下颌一把灌了下去。待他的身体彻底瘫软,林浩手起刀落,溃烂的残肢顷刻便脱离了伤兵的身体,仔细一看那刀口极为平整,紧贴着最上方的腐肉边缘,可见持刀人力道之到位、手法之精准。

    祝午紧了紧事先扎在断口上方的布带,然后从一旁烧得极旺的炉子里拿起一个烧红的铁铲,毫不犹豫地往冒着血的断肢处按了上去,伤兵猛地惊醒,随即发出惨烈的尖叫声,身侧两个兵士只得死死地按住他挣扎的身体,一阵肉被烧熟的气味夹杂着血腥气后,断肢处止血完毕,可伤兵早已晕死过去了。

    再看那断口处,皮肉焦红,倒也……的确是再无出血。

    “在军营里做医官,可不比给达官贵人们看诊,从沙场上下来的人,不需要什么金贵的药材和细致的手法,在最短的时间里让人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