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地翻出了之前的对话消息，指尖有一搭没一搭触碰着玻璃，生怕它熄屏。

    等待的时光似是格外漫长，但实际不过几秒。

    季繁听见陈硕斩钉截铁地给出答复：“不好意思，我拒绝。”

    手机应声掉落，溅起蒌蒿丛内的点点泥泞。碎光闪烁间，蝉鸣打破违和的静谧。

    季繁耳边阵阵轰鸣，不可置信地望过去。

    恰巧对上陈硕晦暗不明的双眼。

    ……

    “嗯？”熟悉的声线将季繁的理智拉回现实，“怎么叫了人又不说话？”

    像是感到稀奇，陈硕勾唇，慢腾腾地直起身，与她扯开一小段距离。

    “陈同学？”他咬字重复她的话，笑骂道：“季同学，要不要这么没良心啊。”

    “准确讲这还没过一年呢，就真准备提前履行承诺，把我忘了？”

    “……”季繁沉默片刻，诚实道：“没有。”

    她递还歌单给他，摇了摇头，继续说：“但是也快了。”

    陈硕没接，就那么静静瞧她。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渐渐地，少年敛起笑意。

    “气还没消吗？”陈硕手插兜站着，脸上没了情绪：“这一回，我不是给了你要的坚定选择吗？”

    季繁跟不上他的思路：“什么？”

    陈硕抿唇不语，肉眼可见的烦躁爬至眉梢。

    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意思的季繁恍然，半蒙半猜道：“你不会还在为我去年的气话耿耿于怀吧？”

    “没必要。”季繁摆了摆手，“咱俩好歹认识快十六年了吧？你要是连我的姓都不记得，那就……”

    那就也太健忘了吧。

    说到这儿，她骤然觉得，健忘症发生在陈硕这厮身上，或许也能说得通。

    毕竟他对不在意的人，是真不上心。

    想到这一点，季繁讪讪笑了几声后，默默改口道：“也行哈。”

    记不记得，都行。

    陈硕看她一眼。

    “季敏，你到底在说什么？”

    “其实我想说抱歉，汇演我不参加。你可能得重新再找搭档了。”

    话落，头顶上即刻传来一道灼热视线。

    季繁视若无睹，自顾自地转移话题，淡淡纠正他的称呼：“而且，我早改名了。”

    “那会儿祝老师在时有介绍过。我现在叫季繁，繁花似锦的繁。”

    她笑起来，好似执意想和他划清界限：“当然，你也可以继续喊我。”

    “——季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