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国人暴动(上)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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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但孤之妻儿有何辜?”

    “狗官害多少国人家破人亡,他们又何曾有辜?”仲丁顶了回去,在荣公朝服上擦拭沾满其子之血的刀刃。

    “罢!罢!罢!”荣公长叹三声,“孤死不足憾,只可惜了天子中兴大业也!”

    “呸!那昏君还能当几时天子?老天也是瞎眼,有这样儿子!”

    “百年之后,自有公论!”荣公仰着头,视死如归。

    “死到临头还嘴硬!”仲丁把长刀架在荣公脖颈上,耀武扬威地对人群喊道,“杀不杀?”

    “杀!杀!杀!”

    老陶季深感大祸临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仲丁手起刀落,荣公被当场枭首。人群欢呼雀跃,纷纷朝其尸身啐吐唾沫。

    “爹,咱家终于报了血海深仇!”仲丁面有得色,刀头还在淌血。

    “儿啊,你可知酿下了滔天大祸?”老陶季已无人声,“周王师马上来镇压尔等暴动,又该如何是好?

    “爹好糊涂,”仲丁狂笑道,“造反的可是周王师,又有谁能来讨伐?”

    他转身又朝众暴民喊道:“弟兄们,开弓没有回头箭,咱们反了他娘的,杀进镐京城里去!”

    “杀光卫巫!”

    “杀了昏君!”

    一时间,压抑在国人心中数年的憋屈和压抑,一瞬间迸发出来,如烈火般熊熊燃烧。

    “岐山崩,大周亡!”

    杀红了眼的仲丁振臂一呼,暴民们齐声附和,他俨然一员大将模样。

    老陶季万念俱灰,只觉天旋地转。

    【二、师寰】

    镐京南门外,很快云集了数千造反国人。

    但城门紧闭,城上显然早有准备。

    “荣公狗官已然伏法!”仲丁提着首级,对守城将士高声喊话,“你我皆是袍泽弟兄,不共举大事,难道要互相残杀不成?”

    城上立着一员守将,他铠甲锃亮,丝毫不为城下的骚乱所动。贼势虽大,但在虎贲师眼中,如同草芥般不值一提。

    那守将好整以暇,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我大周虎贲,自武王始,誓死守卫镐京王城,岂可与乱贼同流合污!”

    “师寰!少显摆,快开城门!”仲丁认识这个对手。

    此人年刚弱冠,便已是周王师中最精锐的虎贲师中战将,被誉为不世出的将星胚子。对仲丁这些痞兵而言,如何不眼红嫉妒?

    “放箭!”师寰大手一挥,城门上箭如飞蝗,逼得暴乱者连连后退。

    “看家犬!你等着,这就拼个鱼死网破罢!”仲丁气不打一出来,准备组织强攻。

    “承让。”这些暴民们能有几斤几两,师寰成竹在胸。

    就在此时,城门上哨兵报道:“禀守将,太傅率兵前来支援!”

    “虢公?”师寰眼中闪过一丝不安,“速速随我相迎!”

    太傅,大周三公之一,如今由虢公长父担任。此人乃虢国之君,袭公爵,世代簪缨,从祖父起,三代皆任王师总统领,素来以治军暴虐著称。

    城门下的暴民大多是太傅手下,听闻这煞星亲自坐镇守城,心都凉了半截。似乎这场暴动乍一开始,就要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虢公长父一身红袍,头戴青铜兜鍪,威风凛凛。他迈着大方步上了城门,眯起眼睛,一脸不屑地看着城下的那些蝼蚁们。

    师寰见太傅登城督战,赶忙行过军礼,道:“禀主帅,荣公已为城下暴民所害!末将师寰奉命守城门,不敢有怠!”

    “小小蟊贼,何足挂齿?”虢公长父斜眼看着守将,语气轻蔑,“唔,你便是师寰?”

    “正是!”师寰心中一凛,太傅为何出言如此不善?

    “去岁演武场打伤孤之爱子虢季的,是你不是?”

    师寰听罢,心下大骇,不敢抬头。

    原来,虎贲是周王师精英中的精英,选拔将领不论年齿、出身,只看真本事:一评功勋、二比武艺、三考智谋。如今师寰所在的位置,虢公长父的爱子虢季子白觊觎已久。

    不料去年考评时,师寰丝毫没给这对太傅父子任何面子,处处压虢季子白一头,在比武之时更是打伤对方,使其卧床休养数月。今日虢公长父重提此事,想必怀恨在心。

    “正……正是末将……”师寰小心翼翼。

    “来人,师寰守城不力,与暴民勾通,按大周律令,斩讫报来!”

    想必在虢公长父心中,小小守城将官之性命算不上什么。临阵斩将,亦无足挂齿。

    “太傅冤枉!”守城官兵素来敬重师寰,闻言大惊,纷纷跪下求情。

    “师寰罪行凿凿,死有余辜。再有出言相劝者,与其同罪!”虢公长父等了半天,见竟无人听令前去捉拿师寰,更是恼羞成怒。

    空气死一般沉寂。

    “速速拿下!”虢公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