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刑部怀抱为你敞开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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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松抬眸。

    来人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黑色衣衫,身材高大,五官坚毅,肤色略黑。

    长相其实是好看的,就是这身装扮和气场不大合适出现在医馆。

    容易让人产生幻觉……像极黑无常来寻命。

    那人开口:“郎君想买什么,不妨进屋说话。”

    他嗓音很低,分明是热心体贴的话,可听着莫名有种幽寒。

    加之其外形……嘶!

    更像了,更像那什么了。

    长松有些愣神,这时药童略带嘶哑的声音再度响起:“公子这样怕是不妥。”

    “益寿堂先号脉再开方是家主早年便立下的规矩,至今已守了几十年,您可别因一时热心坏了规矩。”

    不是药童故意刁难,益寿堂的确有此规矩。

    这与何老郎中年轻时的经历有关。

    老郎中年轻时曾在山上挖到几株上好的山参,隔天来了位客人指名要买。

    那人拿着别家郎中开的方子。

    他自称是一家老小从外地老家来上京探亲寻他,可途径山路不慎落崖,故而急需大量山参吊命。

    老郎中心存疑虑,若在上京地界发生此等大事他怎一点风声没听到?

    可人命关天,何况还是一家小老数条人命,他不敢赌,于是把山参卖给那人。

    之后不久,那救命的山参竟在临县黑市上出现,且售价翻了十倍。

    老郎中气得不行,从此立下先号脉后开方的规矩。

    他本意是为防药贩子恶意倒卖高价抛售药材,毕竟这世道穷苦人居多,高出半两银子便能耽误一条人命。

    “我知道益寿堂规矩。”

    男子话音一顿,意味深长看了药童一眼。

    “我开堂坐诊已有月余,有眼睛会看,有脑子会想,就不麻烦大伙过度关照了。”

    “又或是你们打心底没把我当成和家人,这才觉得我会做出损害益寿堂名声之事。”

    他声音很凉,同外头的天气一般。

    长松眸光亮了几分,原来他便是何老郎中那位神秘孙儿。

    药童语塞,支吾半晌才说不敢。

    “我只见外头风雪大,才想请人进屋坐坐。”

    “我可从未答应售药于这位郎君。”

    这话算是表态,有眼力见的不会揪着不放。

    药童垂头称是。

    他年纪不大可也不傻,自然明白血浓于水的道理。

    何璋是何老郎中亲孙儿,他不会也没必要与其过不去。

    药童走后,长松随何璋进屋。

    厅堂四周各放了炭火盆,加上中间置了一面屏风遮挡,大门敞着也不会感觉冷。

    何璋客气地给长松倒了杯茶。

    “郎君何事?”

    他端坐在太师椅上,其面前方桌上仅放着一只药箱,旁的什么都没有。

    瞧着实在……不像郎中。

    不过长松也不是来诊病的,时不待人,他抓紧把姜挽的方子递到何璋手上。

    “方才之事多谢先生。我并非药贩,实在是家主重病无法过来,我来此只为求一味药。”

    何璋扫视药方,直至瞥见某些字眼眸光一顿,“泊兰仙子?”

    长松言语恳切:“先生若有此物,不拘价格,只求您能卖给我。”

    何璋放下药方,饶有兴致打量着眼前人。

    这人修衣窄袖腰束革带,衣衫用料不俗。脚上靴面前端淌着水,后半部却十分干爽,可见功夫不一般。

    说明来意自称为家主求药,想来应是哪家高门富户的亲卫。

    “并非金银之事。”

    收回视线,何璋摇头,“泊兰仙子产自西域大漠,十分稀有世间难得,万金。”

    长松登时急了:“可若益寿堂都没有,还能上哪寻呢。”

    何璋敏锐捕捉到话中信息,眼神微变:“听郎君这话,好似笃定了我益寿堂必有此物。”

    “我想知道,郎君为何这般认为?”

    长松暗暗咋舌,姜挽千叮万嘱不能同外人泄露陆淮舟的事。

    可眼下……

    长松小心酝酿着说辞:“只是偶有耳闻。听说先生您曾去过西域,我便大胆猜想益寿堂或有此物。”

    何璋眼底愈发晦暗幽深。

    他与何家种种渊源本就鲜为人知,他的身世或能从旁人嘴里打听,可过往呢?

    毕竟这二十年,他几乎没在上京几乎留有印迹,此人却能精准说出他到过西域。

    除了祖父,他再没同旁人提起。

    此人又从何得知?

    见他缄默不言,长松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果然,下一瞬他便听何璋问:“郎君是听谁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