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泥人现身,三日之约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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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
身后绝云派众人早被甩去几里远,他紧紧抱着她的腰,回头看向身后的溪客,朝溪客微微点头,自行岔入密林。
溪客心领神会,号令部下,归往白水,引开追兵。
身后的马群声渐渐远去,林下更越发幽暗。
行进约二里路。他拉紧缰绳,高头大马昂起头颅,嘶鸣一声,四条腿缓缓止了步子。
“自己下马。”他声音低沉,像是命令,没半分情绪。
她哦了一声,扶着马背,伸出一条腿试图探地,慢慢下马,张望四周。
林子的尽头,是一条小溪。
他拉着缰绳,俯身将马匹就近拴在树上,耳畔脚步声响起,一回头,她提着篮子逃得飞快。
足下轻点,便落在她身前,剑鞘一横,拦住她的退路。
她绝望至极。
“你把我抓来这里干什么,我又不认得你!”
他看着眼前灰扑扑的泥人,一说话,脸上干结的泥壳还扑簌簌地掉,想笑,硬是死死憋住了,冷着声音:“杀你,这都猜不出来么?”
末了,还是没忍住,补了句“你在泥里洗澡了?”
她抱着篮子,用衣袖揩了把眼泪,擦出一道白痕,委屈却硬气地说:“你要杀就杀,不许侮辱人!”
“怎么,你落到这田地了,还指使人?”他抱着剑闷声笑了起来,“脏得雌雄难辨,人畜不分的小泥人。”
她怒火中烧,一不做二不休,朝前一冲,一头撞他身上:“嫌我脏,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一边拱,一边撞,将衣裳上的泥蹭在他身上,干结的泥渣泥粉更是簌簌地落。
他又不能真拿她怎样,躲着,跑着,一个侧身,按住她闷头撞来的脑袋,不许她靠近。
她被按得动弹不得,抬腿一脚踹他腹部,踹得他立时松手,蹲在地上痛嚎。
她撒腿就溜,没跑出去两步,又被他追上,拦下。如此反复多次,她东南西北逃了个遍,跑得她精疲力竭,却总被他轻而易举追上。
她实在跑不动了,抱着篮子坐在地上,气喘吁吁,边喘,边止不住掉着泪珠,昂起头威胁他:“你要是杀了我,我的阿焉哥哥会替我报仇的。”
“他很厉害的,还有溪客姐姐,他们有很多人,把你剁成一万块。”
他冷哼一声:“遇到事儿净想着别人来救你,你啊,是无药可救。”
“谁说的!我也很厉害的,我今晚,才杀了个坏人。”
“就你这样,一只手不能动的 ,只会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小泥人,还能杀人,唬谁啊你。”
她还想辩解,可看对方这样不屑的态度,便更不屑同他解释前因后果了。她站起身来,直视着他黑洞洞面具下幽深不可见的双目,指着他:“鸟人!”
他:……
他上前攥住她的左手,蛮横地往溪边拖去,冷着声:“骂别人鸟人前,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只会骂人,是要挨打的。”
他夺了她的篮子,丢在一边。腕上用力,推她进小溪里:“泥人,自己洗洗。”
溪水很凉,恰好没过她的手肘。
他一边砍着溪岸干枯的苇草,抱在臂弯里,一边看她。看她先是哭哭啼啼地洗,再是假装哭哭啼啼地洗,实则偷偷观察自己,还以为自己没有发觉,四下打量着逃跑的路径。
他坐在一边生火,看她鬼鬼祟祟藏在水中,边洗边挪,借着苇草的遮挡悄悄上岸,在昏暗一片里撒丫子跑。
他一手悠闲挑着火堆,一手剑鞘飞出,钉在她身前。
“只会躲吗?”
她惊魂未定,拔出钉入树中的剑鞘,害怕却视死如归一般,抱着剑鞘走回他身前,以剑鞘指着他的脸:“欺负我不会武艺,你算什么好人!”
“江湖之中无善类,没人教过你吗?”火光将他的面庞映得通红,他抬目看她洗净的衣裳滴答着水珠,手指点点身侧,“过来烤火。”
寒风吹得湿衣冰冷,她只得就地坐在他铺好的苇草上,烤干衣裳。
她看他用匕首削着长长的树棍,想起苟旬在庙里也是这般做:将一头削尖了,出去叉几只麻雀回来烤,烤得滋滋冒油。
可眼前的树棍,又粗又长,像一支长矛。她哆嗦起来,小声问:“这是……拿来叉我的吗?”
他手上顿了一顿,极是诧异,自己有凶神恶煞到这种地步吗?她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他放下削好的木棍,透过面具下的孔洞,正色看她,一字一顿:“我不叉人。”
她松了口气。
“但是我会片人。片成薄片,下进锅子里,让你和小猪小牛小羊在我肚子里开会。”
他看她张嘴就要哭,立时凶她:“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