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不是废物,不做掌门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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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苟旬一个鹞子翻身,翻过火堆,手持大刀便来。

    梁惊雪火棍砸去,却被一刀利落砍作两段,她绕过供桌,慌不择路,索性一脚踢翻。

    供桌扑面砸来,苟旬长刀重劈,本就腐朽的供桌顿时四分五裂,积尘迷眼。

    他抬臂挥去飘散尘埃,手臂胡乱抹了把酸痛的眼睛,吐了两口灰,再定睛一瞧,偌大庙中已无她身影。

    阴森的庙里静悄悄的,只有干枝燃烧的噼啪爆裂声。火堆摇着他的影子,落在佛身上,投下巨大的阴翳。

    他凶狠的声音在幽暗僻静的破庙中回荡:“庙里就这一个门,你能躲哪儿去,迟早会被我搜出来!”

    “你乖乖出来,我还能一刀给你个痛快!”

    “被我逮着,我在将军府上挨了多少拳头,今儿个便都还在你身上!”

    凶恶的眼神似猛禽般锐利,捕捉着庙里细微的动静。

    佛像后露出藕粉色的衣角,一动不动。他目光遽然一收。

    他嘴角扯起狞笑,似乎都能听见她捂着嘴巴,正害怕得啜泣。

    一个箭步冲上去,长臂探出便是一扯。力道之大,足下不稳,他险些栽了个跟头。

    却是一空。

    他攥着粗布外衣,心中正是又怒又疑,心中顿叫不妙。一转身,她举着巨佛的半根残指砸上面门,眼前骤然一黑,耳畔便是夺门而出的脚步声。

    他烦躁恼怒地甩甩头颅,勉强视清,疾扑而去。攥住她后心衣料便朝庙里一扯,她整个人便被重重横摔向佛像。像一只纸团被随意丢进废纸簏。

    她在地上摔滚几圈,背后痛得厉害,手臂撑起上半身,仰头看他提刀步步逼近:

    “为什么要杀人!”

    “一无权势,二无本事,杀了你对我也没什么坏处,”苟旬垂目俯瞰她,面色阴冷,“你这样的废物活在世上也是无益,我这是在帮你。”

    她手臂撑着地爬起身,隔着燃烧的火堆,平视他:“阿惊是不是废物不是你说了算。每个人都是一样的,都很有用,谁都不应该爬到谁的头上,更没有权利随便杀人。”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他冷冷嗤笑一声,“大道理谁不会说。可这个世道啊,就是弱肉强食,一层一层吃下去!你对别人手下留情,留了后患,就别怪来日别人背后出刀,以怨报德。”

    苟旬说罢,足下一蹬,越过火堆,横刀斩来。她前扑一翻,二人几乎是换了个位置。

    苟旬足下一旋,调转方向再扑来,双手持刀狠狠纵劈。刀刃浮光,咄咄逼近。她瞬间弯腰,拉起足边的桌帷在火上一燎,向来人脸上一蒙。

    苟旬躲闪不及,侧身翻过,丢了刀痛叫不已,边叫边扯烧化了黏在衣裳,皮肤上的破布。

    她趁机捡起坠地长刀,指着他。

    拍打无用,苟旬往地上一瘫,来回打着滚,地上尘土厚重,他经验老到,火很快便熄灭了。

    他脸上红一块黑一块,鼓一块破一块,伤口溃烂,流着黏糊糊的血水,头发燎了半边,打了卷,空气里弥漫着焦香,像刚被油炸了的鬼。

    他眼里烈火熊熊,怒瞪着她缓缓起身,仿佛随时会暴扑而来。二人都明了,今日再无法善终。

    她左手别扭地握着刀,害怕,却更忘了什么是怕。

    运气,运气……怎么运的来着,气沉丹田,丹田,丹田在哪儿啊……

    他厚重眼皮遮盖下的半个瞳孔似要滴血,蹭的一声,拔出腰间尖锐匕首。

    她敛声屏气,将乱蹦的心脏咽回肚子里,双手一道握着长刀,绕着火堆与他周旋。

    脐下三寸……丹田找着了,气海穴,还是下关穴来着……气呢?我气呢!

    她急得下了汗。

    越急,越抓不住。

    苟旬弓起背脊,微微屈膝,看得出这是打算跃起再扑来。

    她一面回忆着运气之法,一面观察着他的动向,以随时闪躲。

    他压低了重心。

    就在此刻。

    竟出乎意料,并未扑来。他耍了个起势的假动作,便右足前滑,挑翻火堆,火花瞬间暴腾飞起。

    眼前陡然光亮乍明,遮掩她的视线,掩蔽暗处一切动向。

    她尖叫一声,惶恐不定。

    一把银色匕首穿过火光,直直扎向她的咽喉。紧随其后,一张可怕的恶鬼面扑来。

    她闪躲不及,向后一个趔趄,手中长刀斜着一撩,鲜血瞬间喷溅。这一刀并不重,也不准,双手所持,并不趁手,刀刃更未沾血。

    取苟旬性命的,是她一刹那喷涌而出的气,自丹田,直指左手传至刀尖。磅礴之气被压得紧密尖锐,瞬间洞穿他的胸膛。

    他还没死,但已近是具尸体了,瘫在火堆边呼哧呼哧喘着气,不甘地瞠着双眼。溃烂的脸贴着地,身下的血朝四面八方爬去。

    瞪着瞪着,爬着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