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再中奸计,妙解高热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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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

    她记得去岁此时,那时她双目失明,与扮做师砚的李焉识,在乔宅里堆了个滚圆的雪人,还起了个名字唤做李焉识。

    她步去屋后折了两枝竹枝,啪的一声,枝叶落雪坠了满头满身。

    她边走边拂着发髻上碎雪,望着圆滚的雪人,喃喃自语:“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呢?”

    “山顶一只雕?还是床上一只鹌鹑?”她将竹枝插在雪人身体两侧,“你我啊,这辈子怕是再不能在日光下相见了。”

    她双手捧在面前,哈了两口热气,将叹息也一并带出,蒸腾着云烟:“可也好,梁惊雪与李焉识,与师砚,终究是无法堂堂正正面对彼此了。不是你戴着面具,就是我戴着面具。”

    天色虽暗,可雪地折光,整个凌云山都罩上一层朦朦胧胧的柔光,纵有烈风,也一派宁和静谧。

    远远地,一名弟子呼着白烟跑来。

    “圣女,圣女!不好了,有名游客倒在竹林子里了,你快去瞧瞧吧。”

    她并未多想,便跟着一道往厢房而去,边走边追问:“下山时你们不是清点了吗,怎么还会有人?”

    “这,我只是递消息的,我也不知啊……”

    “人如今情况如何?可让门派里的大夫瞧过了?”

    “大夫……大夫还没来……”

    她这才觉出古怪,缓了步子:“不叫大夫,先叫我?圣女就自带治疗技能啊?”

    那弟子支支吾吾。

    “人命要紧,先去看看吧。”她选择将疑惑押后。

    推开门,屋子里没半丝热气,与外头一样冷冰冰,那人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她恍惚觉着进了停尸间。

    点了灯走近床榻一瞧,她怔住了。看脸,这不是……白日里偷画自己的那位画师吗?

    “先去请大夫来。”她吩咐过那位弟子,手背试了试那人的额头,烫得简直冒烟。

    画师此刻已然半醒,双目迷蒙,只是神思依旧迷迷糊糊的,口中含糊不清地唤着什么。

    她想着,这人还不算痴,晕倒了还晓得说自己家的地址,便俯身去听。

    费了好半晌,听清了那人口齿不清的呢喃,她的身子悬在空中一滞。

    他反反复复低唤着的,不是什么住址,唯有“圣女”二字。

    门外吭哧吭哧的踩雪声停在门前,紧接着便是屋内急急走近的步声,大夫来了,随后的还有凌潜与伊闯。

    她让了位置给大夫诊脉。

    大夫写着方子,一边道:“此人体弱,脉象虚浮,想必倒在雪地里许久,故而伤寒高热。”

    “照方子抓药,三日内必然无虞。”

    伊闯接过方子,像是未卜先知一般,道:“其他的药材倒是都有,只是这里头的羌活一味早已告缺多时了。”

    梁惊雪焦急问:“可有替代的?”

    大夫摇头:“此人高热呓语,若缺了羌活散寒,怕                                                是难啊……”

    凌潜在一边跺脚,夸张重叹:“啧,圣女不过导游三日,便出了这等大事,若此人家人来寻,我宣传部该如何回应?”

    她终于明白,这是个圈套。拿此人性命扳倒自己的圈套。

    “我亲自下山去采买羌活。”她起身便要出门。

    伊闯拦在门前,阴阳怪气:“这怎可,凌云山石阶九千重,雪阶难行,又是夜间,一个不慎便是粉身碎骨,若是圣女遇险,我等实在担当不起。”

    她愤怒不已,双臂奋力推开堵门的伊闯,凌潜又拦上前来,像一堵墙一样拦在门前,堵得严严实实:“保护圣女,师兄有责。”

    伊闯倚着门框笑道:“圣女的命,于绝云派而言,自然要金贵过那人了。”

    梁惊雪气愤至极,再如何斗,怎可以一个不相干的人性命来赌?

    她极想拔剑,手搭在剑柄上,思之又思还是不可贸然出鞘,转头镇定问大夫:“是否烧退了即可?”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她望着一屋子里等着看她笑话的人,平静如常,道:

    “好,这人就交给我了,他若是死了,罪己书我自己写。你们愿把我交给府衙便交给府衙,愿逐出绝云,我梁惊雪也绝无二话!”

    “敢做敢当,不愧是绝云派圣女,怕是此人康健后,要送锦旗上山,师兄自然替圣女好好宣传宣传。”凌潜讽刺完她,便领着一屋子做戏的人出了门。

    她望着合上的门,低低骂了两声鸟人。她没有想到三剑的反扑竟如此之快,如此不择手段。

    目光自冰冷木门转向那人泛红滚烫的面颊,她叹了口气:“你遭我连累了。”

    松风消息灵通来得及时,说是他可以夜下凌云山,去采买些羌活回来,只是雪夜难行,一来一回,只怕也要到明晨才得回来,看此人高烧至此,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