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找回自己,揭下面具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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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过他,是不是喜欢。
他没想到,素来谨遵戒律的师姐会忽然这样大胆。
那根草掉在地上,他罕见地支支吾吾。他逃了。
世间一切的美好都配得上她,他不敢轻言那句喜欢。
即便彼此心意,向来明了。
放浪形骸的他曾以为身为绝云掌门的承鹤亲口的指婚,会是那句最神圣高洁的喜欢,有这样一句肯定,他才勉强配得上她。
他就一直等。
他咬紧牙规行矩步等他指婚。
她没等到他亲口说出那句喜欢,他便与那场大火归于寂灭。
她就一直等。
她等他来说一句喜欢。
她知道她走不了,绝云派是比凌云山更重的大山,这座山赵清越没能背起,便落在她的背上。可她还是想要这一句喜欢。
这句喜欢,是她苍白生活里所有的颜色。
他发狂般挥动腕上铁链,将潭水一分为二,炸起几丈高的水花,铁链潜在水下的部分扫过潭底的碎石,发出刺耳的噪音。
噪音潜行,携着水花骤然自龙钟月身后出水,再借着惯性卷上她的身躯,越转越快。她翻腕握住背后狠击来的粗重链头,臂上反旋一周,将锁链绕过他的身躯。另一条亦如此炮制。
两条锁链链头被她双手紧握,将二人牢牢锁在一起。他越是挣扎狂躁,她手指越是攥紧。铁链勒进他结实的肉躯里,勒出一条条深痕。勒在她腕臂上,一个一个锁结划出一道一道青紫血痕。
他反反复复冲撞,亢奋狂躁,不知何为精疲力竭。手心里的锁链沾了水几近滑脱,她便在腕上再缠上一道。
终于在一个间歇里,她单手拧紧两条锁链,迅速腾出右手点他神庭穴,缓缓注气压制,许久,他潮湿的头颅终于垂下,面对面搭在她的肩头。
她力竭,松了口气。
这样的缠斗每日都在飞云瀑反复上演。
倘若没有这道湍急飞瀑,寒月潭在这个时节便该是一块几尺厚的寒冰。
他体内躁狂的气,与忘寒毒相撞,谁也越不过谁,螺旋交缠着走遍他的奇经八脉,在每一处开花爆炸,轰得他不分敌友。
寒月潭的终年常寒打破了这种平衡。
她温润的气将奔腾肆虐的洪水包裹,安抚,排解,蒸出云烟。
“就快了,阿隐。”她的额头也点在他的肩上,湿漉漉的头发与衣裳黏着肌肤,眼眸空洞无神,声音浮若游丝,“再过几日,你便能认出我了。”
“我送你走。离开飞云瀑,离开凌云山。”
“离开我。”
第二天复健总结:
左手剑法总进度:溢出
左手开发程度:70%
习武意愿度:溢出
剑式熟习度:80%
运气掌握度:80%
第三日。
他领着她沿小溪走,寻觅空旷的所在,作为决斗场地。
她跟在他后头走,低头望望左手包扎的纱布,洁白如新,柔软舒适。昨日睡前记得,分明还溢了不少澄黄血水,干了便发硬,硌着难受。
自己当然是没有纱布来换的。
“就这儿吧。”他站定了。
此处溪流汇入一片湖滩,斑斑点点的潮湿土地露出浅浅水面,成片青黄芦苇在风中斜垂,漫天飘絮,像她的名字,雪。
倘若此处有名,该唤作芦花洲。 他与她相对而立,距约一丈。
“开始吧。”她说。
“等等。决斗之前该先放狠话。”他打断,“要狠点儿的哦。”
“嗯……”
她思考片刻,竹剑指他,胸壑之中似有千钧之力,高声喝斥:
“鸟人!你听好啦,今日阿惊的剑就要斩下你这只小小鸟头。”
他摸不着头脑:“我没惹你吧?禁止人身攻击!”
他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泥人!你也听好了,今天我的剑就要把你削成肉泥,再捏成一个个小泥人。”
他的竹剑顺着话音如闪电般劈来。她足下急踏潮湿滩渚,迎风接下。
十招过。他没赢,她也没能取胜。
他挑衅:“怎么,对我手下留情?还是说,你就这点本事?”
再过十招。不运气,仅凭剑招,他已呈颓势。
又过十招。先后踏上芦苇,轻点水面,二人剑气相撞。
叒过十招。她挥着竹剑追在他身后:“别跑!让我戳一下你屁股。”
最后十招。他揉着屁股与她对立,一片浅浅的水洼隔开二人。
他微微喘着气儿,想:这两日才教了个凌云纵的皮毛,她便追着自己痛殴,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