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毒抗圣体,绝不食言 第(3/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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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良褚的手中正捏了一枚毒针,扎在自己的左心,脸上还带着莫名满足的微笑。

    他忽然神志回转,回头望向并未有其他反应的她,恍然想起拜忘寒毒所赐,她如今还是个毒抗圣体,心下松了口气。

    “解药找到了吗?”她望向朝自己走来的李焉识。

    他摇了摇头道:“没有,他根本没有下毒。”

    “这个人,狡诈得要命。”她恨恨地骂着,情绪却还算平静。

    “还能走吗?”他将心疼压在心底,只是客套友好地伸出手来。

    她仰头看向伸出手来的男子,微微躬着身子,却看不清他的表情,迟疑地探出手搭上了。

    她尝试着站起身,试了好几回,却终究是徒劳,只得松开他的手,痛苦地摇了摇头:“怕是不行了,两根扎进右膝,一根扎进脚踝。还不知有没有伤及经脉。”

    他再度强按住心底的慌乱,只沉静地道:“这里什么都瞧不见,我先带你回去找大夫。”

    “别找了,这儿太偏了,且已近后半夜了,哪里还找得着大夫。”

    他还要开口,又被她打断。

    “你还是先回去帮你那位同僚,他一个人在那儿定然应付不来。待你忙好,不知你们府上的大夫可否借我一用,我……付钱。”

    “你打斗之时我听得那头已然放了鸣镝,想必得手,应该已经连同外头潜伏的便衣收网了。我先带你回府上。”

    他不愿再多分说,更不能说,他怕一出口满是关心之语,扰乱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试图如伤兵救援那般拦腰抱起。

    “不行,疼得厉害。”

    只要略一动弹,膝头便痛苦难忍,她推搡着他靠近的胸膛。

    疼痛叫她愈发清醒,在喘息渐渐平静之后,她沉着地道:“有一根扎进膝盖关节了,实在动弹不得,若是再挪动,针断里头,我这腿就真废了。”

    听及此话,他根本顾不得什么保持距离,什么不再沾染。当初决心离开,不过是盼她平安自在,若是她再因自己而留下任何病痛,这沾不沾染的有任何区别吗?

    他倏然握紧她推开的手,滚热的掌心覆盖她的冰冷:“在这儿等我。不出一刻一定回来,绝不食言。”

    他脚步迈得飞快,只余风声。

    她还未应下,他便再度落下她和这死寂,与黑暗浑然一体。以及……血腥气,来自良褚的血腥气。

    眼前一片漆黑,仿佛再度坠落虚无。

    她依稀记得,好像从前也陷入这样的寂静过,那夜,似乎还下了雪,她在廊下坐了一夜,大约是在等谁。

    是在……什么时候呢?她……等到那个人了吗?

    记忆遍寻不可得,她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脑袋,发觉膝盖以下逐渐变得木然,那刺骨的疼痛也显得无足轻重,情况不太妙。

    她望了望两步开外躺着的浓重黑影,眼前乌黑浓如墨。偏又静悄悄的,连风声也不肯眷顾她,好在这无尽的死寂中讨得一些安慰,打发一点儿时间。

    她将手畔那两只沉重的拨浪鼓抱在怀里,虽然凉得透心,硬得扎手,却安稳,是实打实的抱在怀里,好过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留不下。

    期待,是一种慢性自杀。

    消磨着炽热跳动的心。

    她似乎一直在等一句话,可她好像已经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