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计谋铺开,暮色将至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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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稚:“不晓得,不过倒是听人说,在长欢阁撞见过他。m.zicui.cc说是他被一群粉头花娘围着,脸都吓白了。”

    他见她脸色不好,哈哈一笑:“我也与你说句交心的话。你爹是个实在人,便是做了这掌门,他也坐不稳。”

    “何以见得?”

    “听人说,他去长欢阁时衣裳也没换,一身素白进,住了好些天,一身素白出,一瞧便知是绝云派的,他就算是什么也没做,也污了自己名讳,污了绝云派名声。”

    梁惊雪实在难掩冷言冷语,白了一句:“所以师兄们去的时候,都会换上便装咯。”

    零稚顿了一顿,旋即又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用衣袖一抹唇角:“这一点啊,他可不如你敞亮。”

    “人生在世,图的就是个痛快,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是吧?”他又起身去寻摸了个莲花纹杯盏,倒一满杯酒递给她,“师妹换个杯盏吧,这是官窑的,外头高价也买不着,合你身份。”

    “多谢款待,实在不必了,”她端起自己的杯子,饮罢放归边几,“酒吃多了,我该走了。”

    “这坛子新酒刚热上,师妹便要走?”他笑着,试图攀拉她的手臂,“我那两个徒儿冒犯之事,做师父的今日该替他们好好向你赔罪。”

    她目光落于拉住自己臂弯的那只手,粗糙肥厚,不知这样拉过多少他所谓的“粉头花娘”。这样的触碰,便是隔着大氅,也让人反胃。

    “零稚师兄,”她觉出几分不明的意味来,“我不是对谁都敞亮。”

    零稚悻悻松了手,强撑着脸皮一笑:“嗨,开个玩笑罢了,你把师兄当什么人了。圣女这么开不起玩笑?”

    梁惊雪压下眼底的厌恶,说得镇定:“我从不与合作伙伴开玩笑。有碍合作。”

    “明白,”零稚抱了一拳,依旧是挂着那张笑脸,目光上下扫,“天黑路滑,你小心着些,师兄就不相送了。”

    梁惊雪回了一礼,踏出门槛合上了门,在夜色完全包裹她时,才将全部的恶心不加掩饰地显露在脸上。

    她快走几步,走远了,手刚搭上一棵树,便再也忍不住,将腹内酒肉全都一股脑儿吐了个干净。

    自花船一事后,她再未沾过酒,便是闻着也觉腹内翻涌。

    她一抹嘴唇,又抓起一把粗糙的积雪狠狠擦了擦大氅——那只手碰过的地方。回想起方才零稚所言,更是比酒味更要恶心百倍,叫人作呕。

    她不清楚父亲当年是身负怎样的任务,可整个绝云派之内,能派遣他的,唯有一人。

    承鹤。

    进了腊月,天气更冷了,积雪不化,整个绝云派都浸泡在一片砭骨肃杀里。

    却不止是寒风凛冽的缘故。

    后勤部的副职因着多年吃拿卡要被撤了职,罚了禁闭,底下几位小头头也各自吐了赃款,重罚。一时之间人人自危,更无人敢顶上此职。

    无奈之下,裘海升只得强行令松风顶了此职。毕竟,松风是他的人,也算是握在他自己手里了。

    只是近些日子来,自打关了山门,圣女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遇见人也避着走,说是畏寒,可裘海升撞见过她几回,连眼神也是畏惧躲闪的,似乎很怕某人。

    整个绝云派上上下下透着一股死气。

    绝云派占据整个山头,场地大,新年的阵仗向来不小,关了山门便清闲了许多,故而提前一月便开始收拾打扫大殿,偏殿,议事堂,各间寝居。连禁闭室也要清扫干净。

    松风是头一回主持此事,虽年岁小资历浅,难免疏漏,遭人冷嘲热讽,可有裘海升撑腰,无人敢当面说什么。

    今日大晴,四五个弟子正在裘海升的屋子里里外外悉心清扫,擦着桌腿床底。

    与往常不同,裘海升选择了端坐在屋子正中监视。松风寻了好几个由头请他出去晒晒太阳,又是什么年纪大啦对骨头好啦,又是活动活动筋骨啦,又是风光好啦,裘海升一应拒了。

    松风看着端坐正中佯作读书,实则闲着无事抠手的裘海升,灵机一动,道:“师爷,看书伤眼睛,不若咱们下棋吧?”

    裘海升正苦于无聊,心中很是乐意,装作勉强应下:“也罢,便与你这小童来两局。”

    日光射在雪地上,刺目。

    梁惊雪正在屋子里教李焉识打太极,说是如此有助于尽快恢复,履行他泡友的职责,绝非是担心他身体康健。

    梁惊雪双脚打开,与肩同宽,双手起势画圆,口中念念有词:“一个——大肘子——”

    李焉识没好意思跟着念,只是站在她身侧,跟着起势画圆。

    梁惊雪不乐意了:“跟着念啊,念出来,做得才到位!”

    李焉识无法,只得跟着低低念:“一个——大肘子——”

    梁惊雪双手自上缓缓拂下:“一刀——切两半。”

    李焉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