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做局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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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沅芷感觉自己发现天大的秘密,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她乜斜着眼,鄙夷道:“少跟我装蒜,我知道这东西属于谁。不就是那位救了你的时将军?”

    “不、不是他!”苏绾脸颊由白变红,拼命摇头否认。

    辩白软弱无力,落在苏沅芷的眼睛,悉数成为苏绾偷人的证据。她高举墨玉,哂笑道:“不是他送给你的定情信物吗?”

    苏绾低着头,“不、不是定情信物。是、是他在马车救我时,从束腕上卸下,给我的保证。他说,以后我若遇到麻烦,就拿着这枚墨玉去找他。”

    “哟,装什么英雄救美,什么狗屁保证?”苏沅芷嗤笑一声,“我看,分明是你们通奸的罪证。”

    “哼,温侍郎上门提亲,你却躲起来跟奸夫苟且。我这就告诉爹爹去,将你吊在树上打死。”

    苏绾拉扯苏沅芷的衣袖,嗫嚅道:“大姐姐,我求求你,放过我俩,我也是万不得已。”

    “哟?张口闭口‘你俩’‘我俩’,看来你们通奸不是一日两日。来人,给我拿下这娼妇。”

    众家丁应声而至,不由分说将苏绾制服。

    苏沅芷攥紧手中的墨玉,得意道:“辛苦找人通奸不成,自己竟然送上门,得来全不费工夫。”

    老丁问道:“如何处置二小姐?”

    苏沅芷挥手,“送进前厅宴席,本小姐亲自捉奸。”

    老丁面露忧虑之色,“大小姐可有十足把握?”

    苏沅芷两眼虚眯,“管他呢,证据不足,我就硬着来,反正木头桩子也说不出所以然。”

    她俯下腰,项间金璎珞明晃晃刺眼,“贱人,你等死吧。”

    苏绾“惊恐”的眼眸,几不可察地弯了弯,暗藏一丝悦色。

    *

    温念,字如初,本为从五品户部员外郎,因主张赋税改革,提出“一条鞭法”,致龙颜大悦,廿二岁破格擢升正三品户部侍郎,春风得意马蹄疾。

    而苏府家主苏君识,不过正五品吏部郎中,官阶低两级,举止稍显媚俗。他端起土黄缎面蝠纹衣袖,耷拉着眉眼寒暄:“纳征过礼一事,交于媒妁代办即可,何必烦劳贤婿亲自登门?”

    温如初一身月白圆领丝袍,越发衬托他星月之相,苍林之姿,“彩礼仪式繁杂,恐岳丈劳心,小婿特来打点,若有何疏漏,就地解决。另一方面,小婿几日未见绾绾,心中甚是挂念,不如一并前来探望,以解相思之苦。多有叨扰,还请岳丈见谅。”

    “贤婿有心了。”苏君识听他言行得体,给足自己面子,不禁心花怒放,连忙引入上席。

    席上绥靖王世子时枫,作为夫家亲眷入座,挨着温如初。另两席乃苏夫人殷氏母家亲戚,且都是官场人士。

    温如初敬了一圈酒,转身睇见时枫冷着脸,笑问道:“榆白兄,方才尽兴否?”

    时枫睨着他,冷哼一声:“你说呢?好好的一场游戏,被人贸然打断。”

    温如初替他斟满酒杯,拱手赔笑,“都是我的错。自你仨月前从边塞调遣归来,我忙于户部升任札付之事,尚未筹得机会与你一解云树之思,今日咱们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时枫啜了口杯中酒。

    他无法判断,那疯女人所言是真是假,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

    时枫决定按兵不动,岔开话头:“我听闻,明春你要被派去杭州监管明春贡茶征收,岂不是新婚燕尔,弹指就要断肠暌离?”

    苏君识手中银箸悬在半空,耳朵支棱,趁机置喙:“时将军不必担心,贤婿巡检杭州,女儿家夫唱妇随。男人只管关心雄图大略,家事琐碎留给女眷操持。”

    温如初点点头,“我已跟绾绾说好,成婚后我在哪                                                里,她在哪里,不会分离半刻。她胆子很小,怕见生人,不在我身边,我不放心。”

    羊脂瓷杯细腻油润,温热湿气缓缓沁出,像极少女莹润削肩。时枫百思不得其解,她与“胆小怕生”有何关系,想得有些头疼,干脆不想了,专心闷头喝酒。

    某客人感慨道:“苏二小姐知书达理,色艺双绝,闻名京城遐迩。温侍郎一表人才,云衢新贵之秀。檀郎谢女,真乃天作之合,苏家家主好福气。”

    苏君识嘴角遮挡不住笑意,“过奖过奖。小女不才,高攀了贤婿门楣。”

    苏温两家联姻,由户部梁尚书同浙江殷布政使,两位二品朝廷大员联名保媒,且得了圣上亲笔御赐,早已传遍街巷,人人交口称赞。

    如今三书六礼过了大半,纳征之后,就剩下请期和迎亲。婚姻大事属于板上钉钉,任谁都不得随意毁约。

    苏君识的春风得意,与温如初的胜券在握,一笔一划写在各自的脸上,相得益彰。

    只苦了时枫,夹在人群中间,淹没于无聊的应酬交际的海洋,推杯换盏的浪潮此起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