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殿下,让臣上车告诉您背后之人吧……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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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夙敌》 

    一连三日,宋毓容都不曾再收到扶风的消息,其他派出去的探子也都杳无音讯。

    这几日巧借东风,他们所坐客船顺水而下一路通畅,昨日晚间就提前靠了岸。

    临水岸边晨间最是水雾扑面,宋毓容刚从客栈走出就感觉外裳上沾了不少雾气,细小的水珠附着在轻薄的外裳上,倒是有些凉意。

    宋毓容刚抬手拢了拢外裳就闻得身后人开口。

    “还不曾入夏,晨起难免寒凉,殿下还是换件厚些的外裳为妙。”

    这熟悉的温润声音刚一入耳宋毓容就知是谁,一转身果然程慎正站在两步远的马车边。

    男人一席白衣,若谪仙落世。

    而作为谪仙本人的程慎也注意到宋毓容视线移到他身上,朝着少女微微欠身,“前几日殿下不慎落水臣十分惦念,但顾忌殿下闺房不便探望于是不曾叨扰,数日不曾见到殿下,不知殿下身体如今好些了吗?”

    “你是不便叨扰还是心虚进不来啊?”

    一声突兀的声音自客栈门口传来,顺着看过去只见顾钦换了身常服,红袍黑带就连马尾都是相同颜色的束带,与寻常劲装不同的穿搭倒是衬得人格外亮眼。

    如果说一身白衣的程慎是温润如玉的陌上公子让人心生向往,那一身气力身形不凡的顾钦就是春闺梦里人,前者虽表面温润却带着距离,后者确实实实在在的勾得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一个是尘世之人的欲念,一个是浮于世俗空无可依的楼阁。

    孰高孰低一眼即现。

    甚至他一出来,原本街边暗暗打量程慎的一众女娘们都忍不住小声交头赞叹。

    “这刚出来的小郎君比刚才那个白衣服的更俊,真是人怕比马怕赛,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话可不能这么说,”开口的卖花娘将篮子往小臂一挂,扬起眉看着四周被她吊起胃口的几人,做足了势头才压低了嗓音道,“你们没相好的根本没看懂,没看出来这个小娘子有些怕这个红衣服的郎君吗?”

    几人连忙侧过头看,只见宋毓容还是保持着和刚才差不多的姿势,甚至就连面上的神色都不曾改变,于是轻嗤一声。

    “你在胡说吧,这小娘子分明就是中意人家,否则他怎么会说出这么亲昵的话‘你进不来……’这意思不就是暗示我在里面吗?”

    “哎呦庄娘子,你这话说的哟!”

    “小郎君看起来正经,没想到是个不知羞的!”

    说罢几人被这暗示臊得哄笑一团,捻着帕子笑的好不热闹。

    卖花娘一言难敌众口,只含笑摇头念着你们再看就住了口。

    ……

    一侧被当做谈资的三人的注意力是不在这几个闲谈妇人的身上,作为事件最中心参与者的宋毓容此时心里倒是有些微妙。

    自几日前知晓顾钦在她身边安插眼线开始她就一直有意避开这人,前些日水上倒是容易,每个人各自有卧房假借身体不适就能轻松谢客不出。

    所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眼下情形……

    宋毓容敛眸看向面前脸上保持着儒雅笑意的程慎,又侧过身扫了眼身侧一脸故意找茬的顾钦。

    显然今天不回这么轻松让她躲过去了。

    但这水她暂时还不想先趟,索性不开口只先看戏。

    果然不出宋毓容意料,下一秒,顾钦就先开口。

    顾钦出口的话就带着刺,他先是在宋毓容身侧站定,抱着双臂装作无聊的整理手上护腕,但视线却刻意的缓缓扫过程慎,半晌唇角先勾了勾才悠悠吐出几个字。

    “真是好几日不曾见过程公子了,好像——”顾钦故意拉长尾音,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从船上出现歹人的那日开始就不曾见过了,莫不是程公子和这些人有什么关系,怕出来了遭怀疑这躲着不见人?”

    顾钦抬了抬眉,英俊的一张脸上明明带着笑却让人感觉不怀好意。

    “这几日身体不适就不曾外出,顾公子真是言重了,程某担不起这通敌陷害公主的罪名。”

    “你别急啊,我不过是猜测,也没直接笃定程大人就是那贼人的共犯,否则这几日不久不会只是派人盯着程大人不让大人接近殿下,而是直接将你抓起来和那些贼人关在一起了。”

    顾钦堂而皇之的说完自己派人盯着他的话,还得意的看着程慎脸上绷不住的表情,继续火上浇油。

    “毕竟当时只有我和殿下生死与共,其他人都是有嫌疑的,程大人不要多想了。”

    程慎衣袖下的手暗自攥紧,这几日来他被顾钦派来的黑甲卫恨不得挡在宋毓容百步开外,就连她卧房的门都摸不上,每每稍有反抗就被对方蹭一下抵在脖子上的剑挡住,实在是气恼。

    他本想在宋毓容面前保持些体面,却不想顾钦直接将这层遮羞布撕下来,硬是让他成了被任意自由的鼠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