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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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勾起唇角凄惨一笑,今天过后,她们就只能在黄泉路上再相逢了。
不过,相比原著,这种方式,虽然很憋屈,但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另类的he了。
毕竟,死法是相当体面。
——被人暗杀。
她穿过长长的沿湖庭廊,细雨烟波,柳树游舫,湖中有鱼儿嬉戏,抬望眼,依稀可见天边纸鸢纷飞。
表面上的与世无争,一派祥和。
但实际上,却不知道,平静的水波下,究竟又有怎样的暗流涌动。
白筱面无表情地走着,这个院子相当大,走了近十分钟,都没走到头。
不只是脚酸,旁边剪花的小姑娘,她都看见三回了,还在不同的树边,还总是用好奇热烈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有点承受不来,而且他们好像一直都若有若无的用眼神瞟着自己。
像看着某种珍稀生物。
那咋啦?
没见过人双脚走路?恐怖如斯。
翠鹂轻轻拉住她的衣角,脸上带着拼命抑制后的慌张,倾身,在她耳边低语。
“小姐,他们好可怕。”
一直看着她们,莫非是监视?
白筱深有同感,微微颔首,加快脚步,准备速战速决。
眼见的大门就在眼前,白筱的手搭在门栓上,刚刚抬起。
穿着灰棕衣服的大爷,急急忙忙地走到她们面前,沟壑的粗糙面孔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不要走前门!”
白筱立刻意识到什么,作势要快速放下门栓。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陈旧的大门,由于门栓的抬起,微微摇开一道缝隙。
外面的天光,混杂着嘈杂叫嚷的人声,风一吹,门缝更大了
外面的光景,也终于映入了她的眼底。
无边无际的人海,人头涌挤着,以及一双双愤怒的、充满敌意的眼。
见有人站在门边,那些人好像终于找准了目标。
“昨天陈言就是抱着她进门的,他们一定关系匪浅,抓住她,就一定能改变徭役期限。”
一个年轻的男声,满怀激情地倡议着,同时振臂高呼。
白筱看向他,午间的暖阳透过树枝,照在他的脸上,星星点点,像不甚透明的面纱。
昨天的游行示威中,她,见过他。
站在队伍的最末端,声音,却是最为洪亮的那一个,带着自认为嫉恶如仇的绝对正义。
很奇怪,他的逻辑,相当不符合常理。
首先,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陈言。
再者,律法由宣法司进行编撰,宣讲。
抓住她,跟改变法律,简直就是毫无关系,八百竿子都打不着。
她愣愣地望着,明显被点起激情的人群,眼中满是惊喜的神情。
好像完全相信,抓住自己,就相当于有筹码,像悲壮的命运抗衡。
但,不是这样的。
她微微后退一步,眼神一遍遍扫视过眼前的人群,他们愚昧而充满斗争性,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她。
她甚至听到有一个大姨高声喊着。
“姑娘,你就出来,救救我们家吧。我就只有一个儿呀!!”
是呀,徭役的增加,让家里仅有的劳动力都没有了,家庭该如何维持生计。
她剧烈呼吸着,胸口不断起伏着,人群此刻愈发躁动,甚至已经向她开始迅速移动。她想高声解释,自己也只是无关紧要的人,但耳边的声音过于嘈杂。
她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清。
可是,也就只有一个她呀。
白筱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何种心态,她站在惶恐而暴怒的人群前,只感受到虚幻。
阳光透过门缝,照在她身上,明明是温暖的颜色,但是却毫无温度,寒风一吹,身体好像在冰窖中,刺骨寒意顺着脚底像上蔓延,无边无际,好像不能呼吸。
手边,是朱红色的木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打开。
落叶同争吵声,一同飘了进来。
眼前的场景,太具有冲击性,导致她此刻怔愣在了原地。
直到,眼前出现面部肌肉因为过于紧绷,而迅速震动的中年男性的脸,白筱才迟钝地缓过神来。
他们,真的相信了那种无稽之谈吗?
还是说,他们,现在只是想要有一个发泄的出口。
而此刻的自己,正巧撞了上去。
面前男人,用其长期劳动,而显得厚重粗糙的手掌,像是正要捏住她的脖颈。
手掌如风,直直向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