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回府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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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眼角余光一扫。见李侍夫的到来,如见救星,急忙喊道:“殿下快看!李待夫在你身后呢!”

    秋瑾蓦然回头,心恨恨颤动着——她心心念念的男儿正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她,见她回头便很快垂下双眸。

    男儿仙姿玉貌,就是不笑也醉人。李元冬身着一袭锦绣红衣,如墨的青发被黑夜中的秋风卷起。袍角与青丝在星空下飘飘荡荡,好似仙姝正要凌空飞去。

    秋瑾心里一慌,松开那紧攥着贴身婢女衣襟的手,踉跄地转身,一把扑过去,把男儿拦腰抱起。

    “冬儿!为妻的冬儿!”她带着醉意埋首进男儿的墨发里,放纵自己对男儿那入骨的渴求。

    也许是这数月放不下女儿家的尊严,内心深处压仰太过,才借着名头一醉方休。秋瑾抱着怀中的珍宝大步走进屋内,好似猎豹护着来之不易的猎物,生怕口中的珍宝遭歹人惦记。

    书亦趴地上呛咳几声,缓过气时,见自家殿下已经怀抱李侍夫入内。她爬起来,非常有眼色地把门一关,招呼其于侍从一起退下。

    女人醉了动作却不显粗暴,尽管血液沸腾,内心烧灼,仍然在醉意矇眬间控制着自己,尽量不弄疼男儿也不在男儿身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秋瑾自欺欺人埋下晕涨的脑袋,攫取甘霜。

    她紧抱着男儿,堵住男儿香甜的口舌。这样男儿就没有理由解开衣襟,用厌恶的口吻说那些刺她数月之久的                                                话。

    李元冬忍不住蹙紧眉心,伸手抵住女人的索取,狠狈地侧开头,汲取新鲜空气。

    谁想女人却趁机咬上那块胭脂色胎记,他低低吸了口气。

    夜色越发深了,斗转星移,露水从君子兰那挺拔的枝叶上滚落,那滴露水带着晨曦的晶莹色彩如银瓶乍破水浆迸裂,滚落土中立即被日夜渴求甘霖的土壤贪婪的汲取而尽。

    阿箩跟着回王府,停了轿便抱起翰儿要进内院找兄长,却被出了内院的书亦拦住去路。

    他忧心忡忡,一夜无眠到天亮。见天色大亮又起身去内院,当然又被拦住,说是东王殿下与李侍夫还未起身。

    让他安心回自己的院落,好生照顾好小郎君便是。

    天色亮了又暗沉下来。两人直睡到响午,李元冬要起身,又被早已在两人酣畅淋漓的情事中,酒醒过来的女人拦腰抱住,伸出白皙的手,去拿内侍早备在床榻小几上的参汤,以口哺之,而后也不做什么。

    如冬眠刚醒就饱食一餐后的猎豹,拦着柔韧的树干,餍足的再次酣睡。

    紧绷数月的弦在这一日一夜中全然松驰下来,秋瑾隐隐明白自己对男儿动了情。

    她一向对闲书上那些个情情爱爱嗤之以鼻,却不料自己在将近而立之年,对这么个男儿动了真情。

    一日不见,思之如狂。一月不见,如恶蚁啃食周身,辗转难眠。

    情之一字,最是虚无缥缈。秋瑾自小聪慧,生长于皇宫内院,自小就学会了察颜观色,对上甜言蜜语,御下恩威并施。

    长大后纵情游戏人间,那真情真意不过是那床榻间的几句甜言蜜语,一转身她便忘了个干净,恋上更鲜艳的花骨朵。

    却没想到这一回,她真的动了情。

    这情能维持多久,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目前的自己无比贪婪男儿,不只身;还有心。妄图得到男儿一星半点的回应。

    至于情淡要如何,她并没有深想。无非就是给男儿个身份,让他在后宅养尊处优,荣养余生罢了。

    李元冬躺在女人怀中,周身暖意融融,心底却冰凉一片。

    不愿又如何,痛苦又如何。人有时候得像霸权底头,以卵击石不啻于引火自焚,自寻死路。

    死何其简单。

    可在这里他有了新的牵挂,阿箩和秋翰那崽子。阿箩那赤子般的呵护他,多次挽救他。稚子又何其无辜,既然是他生下了他,那就是他父子俩有斩不断的缘。

    他如何能自私的一了百了,让女人把怒火发泄在他们身上。

    皇家女人对男儿薄情,对自己子嗣亦是无情。

    李元冬想到女人看自已的眼神,心中一动。也许他该换个方式,徐徐图之。

    人吃了教训,就学会了如何让自己归避痛苦。恁着一腔少年意气去对抗霸权,太傻了。

    女人能禁锢他数月,亦能禁锢他一辈子。

    何必和猛兽对着干呢?那样无非是增加畜生狩猎的乐趣罢了。

    两人如鸳鸯交颈,却同床异梦。

    ……

    直至侍从掌灯,内屋才传出女人哑着声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