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辗转难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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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学,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嫌我碍眼,急着把我赶到国外去……”

    “你胡说八道什么!”靳仲杰一巴掌扇在靳川脸上。

    靳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晕头转向,擦着嘴角的血迹,半天才开口:“五年的时间,你对我妈的愧疚已经没了吧。所以你要再婚了?不,你根本就不在意我妈,你巴不得她赶紧去死!”

    靳仲杰怒吼:“你给我滚回房间去!”

    “无所谓,钱给够……”靳川脸上浮起戏谑的笑意,“你让我滚哪儿我就滚哪儿。”

    “你现在就给我滚!”靳仲杰吼起来像只暴怒的狮子。

    靳川死死盯着靳仲杰,他提醒自己一定要记住他此刻的样子,因为这才是他的真实面目。

    回到房间,靳川默默失神了很久。

    母亲的脸一遍遍浮现在眼前,她是个很温柔的人,不管靳仲杰对她如何冷淡,她也从没在他面前埋怨过靳仲杰一句。后来她生病去世,空荡荡的家里只剩下靳川和强势的父亲,一点温暖都感受不到,所以靳川宁愿到林家待着。

    林家对他父亲有所求,所以对他格外亲切,他也知道这些关爱都是有条件的,但是些许的家庭温暖已经让靳川如获至宝。

    不过就在今晚靳川亲眼目睹了林家祖孙虚伪的寒暄后,愈发觉得有趣。虽然林楚恒离过婚,但是林锐成长的环境一直都是完整的,而这个林蔓却几乎跟自己同病相怜,看着她在这个陌生的家里拘谨无措,看着她极力掩藏对家庭的渴望,看着她的希望一点点破灭,靳川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心里平衡。

    原来被抛弃的,也不止他一人。

    林蔓坐上出租车不久就收到林楚恒的电话轰炸,估计是发现她不告而别吧。

    她一次又一次挂断,直到黎静华打来她才接起。

    “喂,妈……”嗓子是                                                哑着的。

    “蔓蔓你在哪儿?你爸问你是不是走了?”

    “嗯,那边不欢迎我,我就走了。”

    黎静华料想是这样的原因,她十分心疼女儿的处境,但除了叮嘱什么都做不了,她问:“往回走了吗,车牌号拍了吗,注意安全啊。”

    “嗯。”林蔓低声应着,“我没事,别叫那个人打了,我的死活跟他没关系。”

    黎静华顿了顿:“你爸爸也有自己的苦衷。”

    林蔓气急:“我跟他断绝关系,他就没有苦衷了。”

    “蔓蔓,你别太极端,你爸爸已经对我们够好了……”

    林蔓突然想起什么,将黎静华打断:“妈,我的转校手续是不是邱梅姝给我办的?”

    黎静华支吾:“你……你知道了。”

    林蔓心塞的厉害:“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我的事情凭什么要让那个女人插手!”

    “蔓蔓,妈妈也是为了你好,一来你可以照顾妈妈,二来老校区的资源好,将来就业……”

    黎静华还没说完,林蔓已经挂断电话。

    靳川吞了颗安眠药才勉强睡着,当天晚上他又梦到母亲出事时的情景。

    那年他十四岁,也是夏天,在他印象里父亲在家的时间少之又少,偶尔回家几次也是与母亲争吵,母亲经常躲在房间里哭泣,那时他还太小还不能理解大人之间复杂的情感,只是有一次母亲问他,假如父母离婚他愿不愿意跟着她一块离开。

    他点点头说愿意,可他说完,母亲脸上也只是闪过一丝苦涩的笑意。

    小时候他贪玩,丝毫没有察觉母亲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不化妆时唇瓣几乎惨白无色。有一天,他闹着母亲去买玩具,穿越闹市时,母亲拉着他的手忽然一松,整个人栽倒在地上。

    母亲在围观群众的熙攘声中睁开眼睛,他以为没事了,摇着母亲的手说要买好多好多玩具,母亲说好,可是刚站起身来再次“砰”声倒地。

    送医诊断后医生说是急性髓系白血病,通过干细胞移植是有治愈的可能性的,不过病人的求生欲很低。母亲的状态一天差似一天,可供匹配的干细胞迟迟没有找到,靳川就这样亲眼看着母亲在病床挣扎了几个月后撒手人寰。

    或许是懊恼于自己年幼愚蠢,或许是怨恨父亲婚内出轨对母亲造成了太大的打击,从那以后他最恨的两个人,一个是靳仲杰,一个是他自己。

    而母亲也成了靳川最大的逆鳞,谁敢说一句,他就敢揍谁。

    靳川从睡梦中惊醒,汗水将枕头浸湿了一大片,脑海里母亲虚弱的病容和林蔓的脸交错浮现,林蔓眼神怨恨地逼视着他说“不记得了吗,那个没妈的。”

    这句话锥心的痛。

    他睡不着了,打开手机百无聊赖地浏览,仇悦给他发来好几条信息,问他周末有什么安排,要不要一起露天烧烤或者去上课。

    仇悦,A大校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