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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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漏嘀嗒,隐隐似是催促。www.heyanshu.com

    晋舒意觉得整个人都僵得厉害,尤其是嘴。

    不然,怎么半天都磨不出一个字来呢?

    是听错了吗?他方才说的仰慕什么?

    可他问得那么理所当然,应该是她听错了吧——

    照理说,场面话她最是擅长的,但对面投来的视线太过清亮,清亮到直白,仿佛料准了她在说谎。

    “我……”终于,她找回了一点声音,“说不好。”

    似是听了个笑话,对面哦了一声,带着轻挑的尾音。

    晋舒意听得一震,清了清嗓子,重新解释:“回殿下,舒意是几月前才回的京,虽说对殿下了解不多,却也知晓当年乃是殿下英勇站出,以身相替,换得陛下出兵的机会。仅此一桩,舒意便知殿下必是心有丘壑之人,古人道字如其人,舒意相信,有此大义者,笔墨定也是极品。”

    无论是否错听,笔墨二字她都刻意咬得重,有意避免对方误会自己本意。

    话说到这,那人便呵了一声,不轻不重,像是反驳,轻易叫她瞬间又没了底气。

    话音突兀断开,便左右续不上了,颇显尴尬。

    淮砚辞失笑。

    也是,还能指望她说出些什么来。

    她惯来随机应变得很,加上任徵那莽夫定是没少给她灌输些官场的混账话,如今对着他,她能抖出的话倒也是越来越光鲜了。

    还学会了奉承。

    眼瞧着那一抹鹅黄,他微微后仰,靠上太师椅背。

    这是印象里没曾见过的色调,轻而亮的鹅黄如今落在她身上,更平添几分陌生。

    好比她如今的身份,镇国侯府的千金,更甚是几日前,她险要做了状元夫人。

    思及此,目光便就更沉了几分。

    “听闻任小姐懂玉。”

    晋舒意正等着他后话,不想等来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一句,犹疑看上。

    不明所以,正见他手边玉扇,怕是这事儿还没过去?

    无奈,只能就着他的话音回答:“略懂。”

    “略懂?”座上人念了一遍,那玉扇便入手,“本王记得,还扇来的人说这是上好玉料制成,难不成小姐又骗本王呢?”

    这又字可用得当真精髓,叫晋舒意立刻就绷紧了神经:“回殿下,方才是舒意谦虚了,其实玉石一道,舒意确实是懂的,这玉扇也诚然是难得的好玉,承蒙殿下不弃。”

    “谁告诉你本王不弃了?”

    “……”今日莫不是要当面算账?!晋舒意张口结舌,忽想起自己曾经于玄枵面前信誓旦旦说过的话,半晌才认命低头,“舒意知道了,舒意回去后,定再寻好玉另制,还请殿下稍候时日。”

    “还是头一次有人欠了本王的东西,敢叫本王候着的。”

    他说得平心静气,晋舒意却不敢妄想,只觉突然切身体会了一把小太子的苦楚,日日对着这样一个太师,可怎么活?

    原本还以为小太子是夸张,如今临到自己头上,才知什么叫感同身受。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便就是故意为难了。

    晋舒意自问并没当真招惹过他,若非本性使然,此人所为实在是叫人想不通。

    若是本性如此——

    那可真的是同水从简大相径庭。

    她咬咬牙,只恨自己会怀疑他们是同一个人实在是荒谬。

    王爷,自然是王爷。

    想着,她扑通跪下:“舒意知错,还请殿下明示。”

    她跪得太干脆,干脆到连寒崇都顿住笔。

    再看太师,后者面上阴晴不定,攥着玉扇的长指亦微微泛白,简直风雨欲来。

    殿内霎时静默如斯,无人动弹。

    最先是窗棂嘎吱一声,而后是风声灌入。

    殿内纸页翻飞,哗啦啦作响。

    “啪”的一声,是镇纸压上。

    晋舒意眉眼一纵,略微起身。

    “所以任小姐,”那人声音无波无澜,“想要什么字体?”

    忽闻这句晋舒意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发现那人已经蘸了墨,笔尖舔在砚台上,缓缓,像是准备就绪,才顿悟。

    他这是答应给写牌匾了?!

    那玉扇的事情……

    “怎么?不想要了?”

    “楷书,”她应激回道,“要楷书。”

    罢了,她补充:“舒意谢过殿下。”

    男人没有应声,只手起笔落,迅猛极了。

    直觉不对,晋舒意抻着脖子凑高了去看,正见其上斗大的三个字,却是龙飞凤舞险劲非常。

    ??????

    “不巧,本王单单不会——楷书。”

    “……”

    一直到从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