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戏子入画满临初2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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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今天起,这个姑娘,花伶,也是我们柳源戏班的成员,女扮男装的戏子。www.airanwx.com”

    沈佳期撂下这句话后,拂袖而去,整个戏班几十号人杵在原地,噤若寒蝉。

    叶童舟本来右手挂着纱布,左手拿着半个还没来得及吃的肉包子,沈佳期话音刚落,那半个肉包子被惊得从手中掉落出去,咕噜一下滚到了花伶脚边。

    花伶把包子轻轻地用脚推了推,挪给一旁翘首张望的大黄,根本没意识到,这是种怎样的殊荣。

    那只小狗欢快地朝她摇摇尾巴,以风卷残云之势叼走地上的包子。

    在旁人看来,沈佳期面冷心冷,城府极深,却因实力超群,管理有方,才颇有声望。

    更重要的是,他向来标准极高,不是随便一个人进柳源戏班都可以入得了他的法眼,也不是所有人一进来就被默许去唱戏的,中间还会经历些筛选考核的环节。而这个孩子,才来戏班第二天,沈佳期就如此肯定她,这种待遇是旁人前所未有的。

    也难怪,昨天为了她,沈佳期狠狠地惩罚了叶童舟。看看今天叶童舟的状态,就知道他伤得不轻。

    “你们谁个儿要是走漏了消息,按班法处置!”班主见状,朝着懵逼的众人沙沙地补充了一嗓子。

    柳源戏班的班法有三,一是不允许不通过戏班自己私下里接活,二是不得伤及同门,三是不准夜不归宿,违背其中任何一条,下场就是被扫地出门。

    耿安国戏班之中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但凡哪家戏班中清扫出来的叛徒,别的戏班也一概不接。那些个戏子们,除去唱戏,也无别的谋生手段。净身出户后,除了个别戏唱得好的能得之前的老主顾几分青睐,被收留下来,其他的,都不得善终,皆是凄惨余生。

    不仅如此,在那些始终留在戏班里的人退台后,还能得到一笔不菲的赡养费。故而,几乎没有人会选择叛离。

    大家心中都亮堂如明镜,深知“一天是梨园中人,一辈子都是梨园中人”的道理——这是一条不归路,自踏上这条路开始,就像是离弓的箭,根本回不了头。

    叶童舟手伤得很重,同屋好心的小兄弟给他上药,他疼得直龇牙,却还拍着胸脯保证:“我明天还要上台呢。”

    没人劝他,也没有人安慰他,大家都不想打消他的积极性。不出意外的话,这本该是他第一次上台,为了发挥自己最好的水平,叶童舟选的唱段是已经苦练了半年的《西厢记诸宫调》。

    疼归疼,可叶童舟打心底里一点都不怪沈佳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沈佳期作为管事,不多些手段,不心狠手辣一些,怎么管得住这么多口人?

    花伶被安置在叶童舟隔壁的屋子里,不经意就听见有人给叶童舟上药时,屋里传来鬼哭狼嚎的惨叫声,顿时内心无比愧疚,又夹杂着丝丝的担忧。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她决定去看望他。从起身到出门的那几步,花伶未曾有半分迟疑,可到了门口,心里却打了退堂鼓:这个小哥哥好像伤得很重,他会原谅我吗?

    花伶蹑手蹑脚来到叶童舟窗外,踮着脚听屋里的动静,小半个脑袋的倒影印在窗柩上,无意间还弄出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

    “进来。”门内的人稍显淡定,毕竟老早就瞧见门上有个瘦小的倒影,知道了她的到来。

    叶童舟的右手被纱布悬挂固定着,免得又不小心磕碰着。左手却因为花伶的到来显得拘束,先是放在胸前,立马又背至身后,没多久又放在桌案上,好像这只手有些多余,无论在哪儿都显得不合适。

    叶童舟无奈,最后给花伶递了盏茶,面上却始终是无事发生的模样,仿佛那些疼和痛都不存在似的。

    她还是个小孩子,本来就不该看到沈佳期收拾自己的那个血淋淋的场景,叶童舟想在她面前表现得泰然自若点,免得让小花伶对柳源戏班和沈佳期生出一种畏惧——本来就是个可怜的孩子,好不容易才有了新的归宿。

    本应是“仇敌”见面,分外眼红,叶童舟却一心念着手该放在哪里,花伶以为他生着气,不太敢惹他,只能捧着那盏茶,用余光去偷偷瞧他,毕竟花伶才初来乍到。

    两个人沉默好久,花伶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有没有事啊?好像很疼的样子,要不我给你吹吹,吹吹就好啦。”

    花伶想着,应该做点什么,去减轻他的疼痛。这样她作为肇事者,心里也会好过几分。便学着娘亲很久之前在自己受伤时的举动,一把抓过叶童舟受伤的爪子,开始有模有样地一顿鼓气。

    以前每次花伶哪里疼的时候,娘亲会给她吹吹,好像这样有魔力一样,后来就真的不疼了。

    “不要,幼稚!”叶童舟立马从花伶那里抽走自己的手,一摆头,满脸的傲娇。

    甚至在扬起头来的时候,花伶还看到他脸上的那三道疤。

    深紫色的血痂,似乎才刚愈合,放在他白净的脸上触目惊心——那是她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