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戏子入画满临初8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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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
“按理说啊,这皇宫的就是不一样,葡萄都吃得香。”
“不一样?还有别的味道吗?”花伶疑惑,抹了把嘴角的汁液,吐出皮和核,又从架上扯下一串,吃得不亦乐乎。
除去甜的,难道还有酸的?辣的?苦的?
白无垢不答,只是顾着吃葡萄。漫天星辰,没有月光,两个人的轮廓隐藏在夜色里,诡秘而又安静。
从流芳园正中央到墙边小路,是明到暗的转变,两人光顾着吃,没注意到有道黑影从墙上闪过。
那是个和白无垢年纪相仿的少年,着霁色轻衫,眉眼清秀。并未注意两人的存在,走过他们面前时,那个少年望着不远处的戏台,轻嗤一声:“戏子误国。”
不偏不倚,被两人听了个正着。
“兄弟,有远见,来,我敬你一串葡萄。”白无垢也不认生,本着好吃的大家一起分享,学着江湖豪杰的做派,大大咧咧地摘了串葡萄递给他。
玉龙吟没想到此处有人,被黑暗里两个吃葡萄的小贼吓了一跳,望着白无垢几乎被黑暗吞没的手,也不理睬。
更不怯场,质问道:“你们两个是谁,为什么胆子这么大,在我皇兄的院子里偷东西?”
看来是个皇子啊,白无垢毕竟是土匪窝里出来的,天不怕地不怕,也丝毫不畏惧,时刻记着霜满天的话,无论干什么,哪怕是吵架打架,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偷了?”
那个白 衣少年被怼得一哽:“你……”
“我告诉你,我们这是众目睽睽之下,我这叫拿,那座宅子里的东西,才能算是你家皇兄的东西。不是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个墙在宅子外面,只能说是你爹的地方,而我们,作为你爹请来的客人,便有权利享用你们家的佳肴盛宴。”
“不是大使大人请我们过来的吗?”花伶明明记得沈佳期说过,是受大使之邀来的玉霄国,在旁边小声嘟囔道。
“闭嘴。”白无垢呵斥她,正是对峙的关键时刻,怎么可以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管他谁请来的,气势上绝对不能输,就算是捏造事实,也要整出来一个能压得住对方的人,皇子们最怕的是谁?当然是天王老子。
花伶闻言,立即双手捂嘴,只露出双不明所以的眸子,望着白无垢,又看看玉龙吟。
玉龙吟从花伶的那句“大使大人”中猜到两人的身份,又轻哼道:“哼,戏子误国。”
花伶才五岁多点,识字也没多久,很多词句也不懂,便问旁边的白无垢:“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你听过一句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吗?”白无垢问。
花伶剪水双瞳乌亮胜过满架葡萄,不解地摇摇头,望向他。
看花伶不懂,白无垢索性耐着性子跟她讲解:“这句话是说,统治者沉迷于享乐,昏庸荒淫,不顾及国家大局,让百姓身在水深火热里。”
“哇,真厉害,无垢哥哥知道的真多。”花伶随即投去崇拜的小眼神,完全忽视一旁站得挺直读书万卷的玉龙吟,两个人自娱自乐。
“嘻嘻。”鲜有人这样夸他,白无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见自己被彻底忽视,玉龙吟气得只说了四个字:“沆瀣一气。”
花伶不懂这个词,还听错了字眼,又开始问白无垢:“螃蟹一气是什么气?是不是还有乌龟二气?”
白无垢只顾着笑,根本没回答她,什么都不懂的师姐真可爱。
见根本无法沟通,玉龙吟索性离去,皇子本就和庶民不同,自小生在宫中,锦衣玉食,根本不懂得民间的疾苦和心酸。
就连刚才白无垢递过来的那串葡萄,玉龙吟只觉得脏兮兮的粗鄙至极,并没有接。
花伶望着玉龙吟远去的背影,问白无垢:“他是谁呀?”
白无垢耸耸肩,摆手道:“一个皇子吧,不知道。”
管他谁呢,道既不同何以相为谋,纵使对面是天王老子,又与他白无垢何干?
两个人吃得累了,相约去莲池里面摸鱼。
彼时七月,莲池里荷花开得正盛,偶有清风袭来,吹得人神清气爽。白无垢挽起袖子,用随身的短刀削尖树枝,把池里的观赏锦鲤一条条叉上来,花伶在旁边看得直拍手叫好,又在湖边扯了水草做成细绳,把他丢上岸的鱼串珠般串起。
回风寨靠山傍水,山高水深,摸鱼捉虾只是日常。此处为湖,于白无垢而言,不过是个小水坑子,摸几条鱼信手拈来,不过有花伶在一旁加油助威,他倒是干得更带劲了。
“救命啊!”不远处,传来孩童熟悉的声音,在风里又很快被吹散,时有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