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酒尽桃花凉11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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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春天,慕卿和花雕再次从黄山岛回到西梁,两人慢慢悠悠正准备前往望南山。www.huayunge.com

    时近仲春,想来望南山上的桃花,都已经开了吧,忆及此,慕卿手中紧拉的缰绳不由得放松,恨不得下一秒就飞到望南山去。

    慕卿赶着马车,花雕坐在一旁看外边春暖花开的景色。

    偶尔别过头去看她,慕卿感慨着变化真大,不过才六七年光景,当初的黄毛丫头,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花雕个子长得很快,从前不过是及他腰高,现在已经可以够到他的胸口,两人走在一起,从像一对母女,变成了像一双姐妹。

    慕卿感慨,岁月真是不饶人的杀猪刀啊,从前她那么矮,自己又那么高,现在他的小姑娘个子长得跟雨后春笋似的,他倒好,还是老样子,气人啊。

    花雕也羡慕慕卿,这么多年,他真的是一点都没改变,依旧是初见时那个十八岁的少年郎,皮肤好得吹弹可破,模样俊得似画中人,脸上一点岁月的痕迹都没,哪怕连一个斑点一缕皱纹都没增加。

    两人一言不发地行进着,花雕突然提议道:“磨精,咱们骑马去吧,追风拉着马车会累的。”

    慕卿两眼望天,极其无语。你以为我想啊,拉马车还不是为了某人,你要真有良心,每天不吃那么多不就好了嘛。

    似乎已经成为习惯,每个冬天去黄山岛,每个春天来望南山。怀念花雕娘亲是理由之一,可更多是因为花雕喜欢,每次看到她像只脱缰的小野狗般撒丫子在桃花林里乱跑,开心得不得了的时候,慕卿就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很值得,无论是几年前让她去私塾念书,还是种下百株桃花,还是日复一日地带着她四海为家。

    正常情况下,慕卿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呆太久的——在他遇见花雕的前十八年里。也不会去大都城,他这一身香,走在人群中便是焦点,寻常他一般都会捡人少的僻静乡野居住,可即便如此,他暂居的屋子门槛都快被各路说亲的婶婶婆婆们踏破了。

    甚至隔壁村的小伙子给他写了情书……

    慕卿表面上云淡风轻,一颗糙汉子的心被雷得外焦里嫩。

    有花雕后,慕卿敢明目张胆地定居下来,给自己套个“丈夫英年早逝,独自辛苦带娃”的单亲母亲身份,并且理不直气也壮地嘱咐花雕,以后遇到纠缠自己的年轻男子,要记得叫他“娘亲”。

    花雕只是觉得好玩,也不懂这个称呼是为了帮慕卿挡灾躲祸。慕卿在她口中有无数种身份,从初次见面的那声“哥哥”,到后来的“磨精”“师父”“娘亲”,其实花雕也不知道这些称谓背后究竟有何意义,只是怎么称谓都遂着慕卿意愿。

    除了一天洗N次澡也没有办法祛除的幽香和明天不知道会去哪里的迷茫,慕卿的日子和大多数人都一样,他有自己的喜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自己的职业——他是个酿酒师。

    在漂泊如常的日子里,慕卿无论到哪里,都会做同一件事——酿酒。

    更何况现在,他有了自己的目标和活着的意义,他不止为自己而活,更为他的花雕。

    见慕卿屋里屋外地忙着,花雕也闲不住,趁着慕卿午间打盹的功夫,又败掉半箩筐谷子。

    看着屋子里横七竖八的酒坛,花雕纳闷,果然还是不行,到底哪里做得不对呢?

    这边,某人午睡醒来看到屋里的光景,皱着眉头,思来想去,气得从竹躺椅上跳起身来:“丫头,咱不浪费谷子行不?你要是把它煮成米饭吃掉不香吗?”

    花雕吐了吐舌头,慕卿气是习惯,恨她烂泥扶不上墙,并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这她是知道的。

    慕卿有点想开了,酿酒是门技术活,稍有差池便会前功尽弃,也许这种精细活根本不适合花雕,实在不行,换种思路试试吧。

    “要不,我教你剑术吧。”

    一语惊醒,花雕突然忆起,慕卿有柄随身的佩剑。原来,不是挂着好看的摆件啊,原来之前在黄山岛练的招式,并不是花架子啊,顿时看向慕卿的眼神里就多了几分崇拜,没想到师父还是个大侠。

    之前都没有摸过佩剑,剑沉吗?那她舞起来会不会很僵硬呢……花雕心中突然多了好奇,这其中也包含着小小的期待。

    像是猜到她心中所思,慕卿把剑抛给她:“看看?”

    慕卿总喜欢扔东西,从来不会好好地递到她手中,久而久之,花雕自然学会从他手中稳稳当当地接东西,这是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默契。

    佩剑以一种优美的弧度,划到花雕的手中。

    师父的剑,是那种极古朴的样式,剑鞘上被磨得有些斑驳,显然已经有些年头。

    剑身闪着寒光,剑刃极薄,削铁为泥,花雕把玩着佩剑,眼睛里闪着小星星,是把好剑啊,要是拿去卖掉,这得值不少钱吧。

    又像是看穿了她,慕卿道:“你师公送的,这把剑有名字,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