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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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了饭,余英英端碗,余旧收筷子。www.tecleading.com

    厨房里盛着张大花给余谋留的红烧肉,她哪敢让余旧进厨房,见状她夺了余旧手里的筷子:“几个人的碗筷,大娘自己来,你玩吧。”

    余旧乐意之至,要不是看小姑娘一个人收拾良心难安,他才不稀罕碰张大花他们用过的东西。

    干脆地松了手,余旧亦步亦趋的跟着张大花,张大花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侧身挡着厨房门:“对了,柿子熟了,你不是要吃柿子吗,爬树上摘去。”

    生怕余旧听不懂,张大花重复了三遍摘柿子。

    余旧望向柿子树,张大花忽悠他呢,熟透的柿子全在枝头顶端,脆弱的树枝根本不像能承受住他体重的样子。

    张大花哄他爬树摘柿子,万一摔了谁负责?

    余安和摘柿子从来不摘光,余母温柔的告诉原身,那是留给鸟儿们的零食,鸟儿们叽叽喳喳地唱了一年,也要吃点柿子润润喉咙。

    在余母的语言里,鸟儿鸣叫是歌唱,花儿绽放是微笑,鱼儿甩尾是跃龙门。

    每当余母生动地同原身讲述世界时,一旁的余安和都会满眼爱意地注视着妻儿。

    余旧在孤儿院长大,未曾体验过父母的温情,孤儿院的院长与护工们虽然仁善,但孤儿院孩子众多,他们很难把一颗心完整的掰成无数瓣。

    孤儿院不缺乏因智力低下被父母丢弃的孩童,他们的眼神是呆滞的,行为举止是混乱的。

    他们如同根系孱弱的植株,一旦离开了爱意的滋养,终将逐步走向枯萎的结局。

    余安和为原身种下柿子树,便是希望他能像柿子树一般旺盛的生长。

    那枝头挂的不是果子,是余安和夫妇对余旧的期望和美好祝愿。

    “不摘!”余旧眼眶微红,是原身的记忆触动了他的心弦。

    张大花正藏着红烧肉,扭头撞上余旧的目光,她慌忙把红烧肉护在怀里,借身体死死挡住。

    “不摘掉了你可吃不成甜柿子了!”张大花急促道,不懂在余安和夫妇面前那么听话的余旧,怎么一股脑的跟她唱反调。

    余旧搬了凳子往树底下一坐,今天要是让张大花摘到了柿子,他就不姓余。

    余大伟腰里别着锋利的弯刀迈过院门,眼神在余旧身上停留了一瞬,径直走向卧房。

    弯刀用稻草缠着,外面用棉袄一盖,余旧没注意到异常,只是感觉余大伟的表情不大对劲。

    余旧有心扒着墙根瞧瞧余大伟搁屋里搞什么动静,张大花先他一步大大咧咧地过去了:“你在镇里磨蹭啥呢,又喝酒了?关门做什么,青天白日的,开门!”

    张大花嘭嘭砸门,余大伟往炕底下塞着刀,闻声岿然不动。

    余旧嘿嘿一乐,麻溜地奔到了张大花跟前,一把撞开了插销。

    “开门!开门!”余旧嘴里傻不愣登地喊,眼睛迅速锁定余大伟,炕底下有情况!

    做着亏心事的余大伟唰地站起身,张大花一脸狐疑:“你关着门干嘛了?”

    “我、我换衣服。”余大伟惊魂未定,门后松动的插销叮地坠地,他当即找到了由头,“看看你做的好事!”

    老夫老妻的,余大伟何时换个衣服得关门了?

    张大花打量着依旧穿着早上赶集那身衣服的余大伟,神情猜疑不定,莫非余大伟背着她找了相好的?

    这个想法一冒头,张大花的思维顿时不受控制地发散。

    作为村里最爱串门唠闲嗑的女人,张大花没少听说男女之间的弯弯绕绕,今天哪家男人爬寡妇床啦,明天谁谁钻玉米地了……

    尤其是她前几天刚听人说,隔壁村有个男人做生意赚了钱,在镇上找了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把老婆瞒得死死的。

    老公花天酒地,老婆做牛做马,啧啧啧。

    余大伟得了余安和夫妇攒的两千块、两次赶集皆过了中午方喝得醉醺醺的回来、谈及余勇的彩礼言辞闪烁——

    联想到余大伟的种种迹象,张大花一刹那气血上头,飞扑上去揪住余大伟的衣领:“好哇,老娘辛辛苦苦在家里干活,你搁镇上找相好的,说那女人是谁!你给她花了多少钱了?”

    “张大花你个疯女人,胡说八道什么,我哪里找相好了?”张大花的指甲划破了余大伟的下巴,余大伟吃痛,揪着张大花的头发向外扯,“撒手!叫你给老子撒手!”

    哦哟,打起来了!

    余旧瞪大了双眼,津津有味地看他们扭打做一团。

    早上的松子吃完了,余旧摸摸空荷包,遗憾地揣手。

    余勇和余家二老在堂屋里坐着,张大花他们没打多久,便被赶来的三人分开了。

    余大伟一身衣服被张大花挠得稀乱,下巴挂着条血丝,而张大花捂着头皮泪流满脸,余大伟的手上挂着缕头发,竟是硬生生给张大花薅秃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