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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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在厨房蒸鸡蛋羹的火能燎着炕头。
“没事啦。”咋咋呼呼是余旧的性格,他又不是真傻,火烧屁股了不知道跑。
余旧把自己从被子里剥出来,一件件地往身上套衣服,套着套着憋不住笑了:“林故渊,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段子?”
“什么?”林故渊帮他把裤腿翻到正面,余旧的脑回路异于常人,林故渊早已习惯他偶尔的抽风了。
“霸总撕开了我的绒裤、棉裤和秋裤,接着撕开我的棉袄、毛衣、线衣、秋衣……”余旧边说边演示,可谓画面感极强。
林故渊按住他的手,扯下衣摆扣上扣子:“好好穿衣服。天冷,霸总屋里没暖气,撕了你要冻着。鸡蛋羹蒸熟了,赶紧去洗漱。”
看着跟自己一样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林故渊,余旧笑得肩膀直抽抽,林故渊大概是最落魄的总裁了,穿到穷乡僻壤不说,还得大清早爬起来给他蒸鸡蛋。
八个鸡蛋林故渊蒸了六个剩两个打了碗蛋花汤,蒸蛋金灿灿的,面上撒了撮葱花,锅边坐了几个灰不溜秋的馒头。< /p>
“全麦馒头,低热量高饱腹,蛮好。”余旧捧场地咬了一大口,噎得脖子抻了三里地。
“细嚼慢咽。”林故渊端着蛋花汤喂给余旧,帮他把馒头顺进胃里。
一顿早饭吃了二十分钟,林故渊刷锅,余旧背着手巡视了房前屋后,林大牛的菜地打理得像模像样的,菜畦的线条笔直,妥妥强迫症的福音。
“你怎么没养鸡?”余旧仔细查看过了,林大牛家连根鸡毛也无,如今改革开放了,农村谁家不养点鸡呀鸭的。
林故渊沉默片刻,在林大牛的记忆中翻找答案:“以前养过,老被人偷,后来索性不养了。”
“哦。”余旧懂了,林大牛孤身一人,白日下地干活,养鸡约等于白送。
林故渊将洗净的碗放进碗柜,擦干手:“走吧,我送你回去。”
“傻子余旧”不会说话,那么林故渊就当他的发声筒,沿路把昨晚余大伟一家怎么不让余旧吃饭,余旧又怎么半夜来找自己,结果摔破了手,在卫生所包扎,最后周正志见他可怜,煮了碗热疼面的事讲给了村里人听。
余旧卖力配合:林故渊讲“不让吃饭”,余旧“嗯嗯”;“摔破了手”,余旧抬起受伤的手背“痛”;“煮热汤面”,余旧“谢谢”。
两人一唱一和,村里人听得义愤填膺,纷纷谴责余大伟他们太过分了,表面装得对余旧千好万好,实际上竟然连饭都不让吃。
他们嚷嚷着要替余旧讨个公道,林故渊示意他们冷静,无凭无据,贸然上门余大伟他们肯定不承认,到时候为余旧撑腰的走了,他们指不准怎么拿余旧撒气。
林故渊说得在理,众人慢慢安静下来,有人提出质疑:“大牛,你是不是误会了,我觉得余旧喊饿可能是他自己忘了吃。余大伟贴钱安葬余旧爹妈,张大花一顿给余旧煮四个鸡蛋,他们两口子不像那种丧良心的人。”
嘿!你这人咋拉偏架呢?余旧气结,自己忘了吃根不让吃他能分不清吗?
“王叔,我倒情愿是误会,毕竟余二叔和余二婶走了,余大叔他们一家搬过去能照顾余旧,亲戚怎么着比外人周到。”林故渊一番话说得众人暗暗点头,突然想起来,余大伟得了余旧父母的新房,即使办葬礼贴了钱,也算占了大便宜。
林故渊不着痕迹地达成了目的,他故作悔悟:“或许是我真的误会了吧,幸亏王叔你提醒了我。”
林大牛十岁成了孤儿,独自摸爬滚打着长大,一时冲动实属情有可原。
王叔理解地拍拍他肩膀:“叔明白,你是个知感恩的,余旧脑子不好,你紧张他对他来讲不是坏事。”
余安和夫妻与人为善,活生生的人转眼没了,大伙皆为其感到惋惜,于是越发同情余旧,叫林故渊平时多多照应,若有啥情况随时通知他们。
告别热心肠的村民,林故渊带着余旧走前门回了余家。余旧一夜未归,完全不见余大伟他们在村里找人,难道是放弃装好大伯的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