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怨骨女郎棺中藏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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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漼渊,走吧。”
两人调转马头。
身侧窈娘的喜棺与她擦身而过,走过石桥,进入城门,。
正欲走。
身后陡然传出一道:“留步——”
声音雄厚威严,像是直接从胸腔中发出,格外绵长。
宋蕤一怔,莫名觉得这嗓音和发音的形式似曾相识。
李漼渊先转过身去。
“你是何许人?”
方才人答:“这座碉堡的主人,既然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就请进来吧。”
李漼渊蹙眉:“谢秦家主好意,宋某杂事缠身,与何女郎不便久留,窈娘执意要嫁,女郎君送到此处已然仁至义尽,便不再叨扰了。”
宋蕤转过身。
碉堡主人,秦家家主,中年之人,相貌威严,眉宇间带着一种凛然杀伐之气。这气息她不陌生,在宋简身上见过,也在逆党谢将军和谢少将军身上见过。
宋蕤脸颊上的软肉不知不觉僵住。
指尖不自觉发着抖,隆冬时节冰寒的湖水,似乎又爬上她。李漼渊发觉她害怕,掌心攥住她帏帽上的长纱。
低声道:“宋蕤。”
碉堡主人:“客随主便,既然来了便是秦家堡的客人。还请女郎不必推辞,秦风,为几位贵客安排食宿。”
一直引路的侍卫统领应声,他便是秦风。
秦家的侍卫无声无息望过来,似欢迎又似警告。
宋蕤不动,碉堡主人淡笑一声,浑身压抑冷厉的气息散去些许。这样一笑,不像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倒变得普通了很多。
“只是宴请女郎,堡内从不留外人,待吃过晚饭,秦某会亲自送女郎出堡。”
宋蕤回神,道:“如此,多谢秦家主,蕤恭敬不如从命。”
她唤李漼渊:“徐郎君,一道吧。”
秦家人似乎只是单纯宴请宋蕤,连带着随从宋蕤来得,表面吹拉弹唱的送亲人,实则李氏仆从,都被妥善安置在秦家堡最外层的客房。
宋蕤刚歇息两盏茶时间。
便听道外头秦家堡的侍女叩门。< /p>
细声细气道:“女郎君,少郎君和二夫人的婚仪到了时辰,请女郎君前去观礼。”
宋蕤:“好。”
秦家堡建筑样式上看得出是仿造北域房屋特色,四面封闭,有种滞涩之感,然西北却不比北疆酷寒。
却是另外的极端,酷热,加之干旱,形成典型骤热骤冷的气候。
如此,便形成面前的秦家堡屋室样式——内嵌地面而显得低矮。
周边舍宇鳞次栉比,鱼鳞一般绕中心而设,一圈一圈,最外层与堡垒城墙间有几十丈距。
植花种树,种粮修库。
宋蕤站在最外层,从外向里张望。
一眼望去,不是山水之绿,便是巍峨城墙。风越过城墙,拂过林梢,到达宋蕤指尖,任是狂风骤雨,都成绕指柔。
李漼渊客房在宋蕤旁边,李相因、和风随侍。
见旁边有人叩门,他放下茶盏,豁然起身,竖起耳朵,笑得不怀好意。
宋蕤出个门的瞬间,与窜出来的李漼渊对上视线。
她携书卷笑。
“你怎么跟一只小奶猫一样,忽得就窜出来,吓人一跳。”
李相因目不斜视,和风眼神晦涩幽沉。
李漼渊硬挤到宋蕤身旁,扯她袖子,扒拉手掌上那卷书。
“我可是武功盖世,来无影去无踪的……许愿之神?”
李漼渊嘴上的话,看清书卷名字的瞬间,怪异的上扬拐向另一个声调。
李漼渊不自觉:“掌管许愿的神?”
书卷有种年久陈旧之感,线装得书封早已灰黄,却平整无比,可以窥见保存之人的细致和重视。
硬质的书封之上,大大写着这么一行字,起笔和收笔虽青涩稚嫩,比之寻常人拖上些许。
显得笔触肆意散漫,有种已然凸显的风骨。
可见,这落笔的主人该是如何的自由散漫,无拘无束,还有才华横溢。
见李漼渊怔愣,宋蕤淡笑,带着一丝怅惘和调笑:“有意思吧?”
李漼渊抬眸,眼底亮晶晶地望向宋蕤。
“好玩儿呢。”
他犹豫一下,问道:“我想看看,可以吗?”
宋蕤沉默,气压深沉。
她似乎不高兴了。
李漼渊忙道:“不可以也没什么,我只是好奇,不看也可以。”
宋蕤骤然吁出一口气。
“有甚不行,只是一本佚名的杂记,说不定主人都忘了它的存在,死了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