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薄情女郎骗婚记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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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满门因庸砾之战被查抄,如今北疆局势不稳,狨人蠢蠢欲动,也难怪宋蕤多想。
她或许要做那战前祭旗的人牲,或是国君主动挑起战事,抢占先机的导火索。
宋蕤不是不曾盘算远走逃离,不要李相手中阿娘的遗物。
然狡兔还有三窟,她的软肋又何曾只有这一个?
宋简毒发,她便做好囚死东都的准备。
果然。
她这一生,少时深陷囹圄护不住阿娘,如今西京又护不住阿兄,又要他因自己受过。
许是见到李漼渊,适逢她今日情绪格外伤感,一路思绪乱糟糟,不曾停歇,勾起得全是些陈年旧事,与进来发生的一切纠缠,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使她挣脱不掉,艰难喘息。
直到接亲队伍行东郊,在一处张灯结彩宅院停下。
高墙青瓦,在天空下显出透亮的颜色,明净洁白,很是畅快的颜色。
“主人来接亲了!”
“快通知郎主!”
守门的侍从穿着打扮喜气洋洋,竟是奔走相告起来,一时竟把迎亲人宋蕤晾在原地。
宋蕤微微一笑:……
昨日她见过的仆从反应过来,手脚并用过来见礼。他眉眼端正,腰系红绦,眉开眼笑,躬身:“奴见过女郎。”
宋蕤唇角带笑,宋简扶了仆从一把。
“你家郎主呢?”
一旁随侍的侍从赶忙涌上,塞一把喜钱到仆从手中。
仆从收下喜钱,侧身:“女郎稍等。”
宋蕤两人随仆从进入宅院,迎亲管事并车队仪仗等在外头。
距吉时还有些时辰,等上一等也是无防。
宋蕤来过东城郊这处宅院,地段上好,景色雅致,又依山傍水,最妙的是从山顶引下的一眼温泉水,泡之,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具有极高价值。
原来这宅院,被百琲送给她的夫郎黎生。
想及此,她又是一声叹息。
“女郎,请移步至厅内。”
厅堂内热茶点心,环佩珠玉,红绸彩球,各自放置两大箱,茶几上三盏余茶,侍女撤下茶盏之时,看痕迹,方才有客来访。
正北桌案上立着一个排位,乌沉沉的木质牌面。
前面供奉清水鲜花,瓜果点心,还有一方青鼎。
宋蕤缄默瞧上一眼。
向侍女要来香线,净手拈来三枝,点燃,淡淡的青烟冒起。
“这可是你家郎主逝去的亲人?”
“回女郎,正是老夫人灵位。”
宋蕤拈香抬手,拜下时肩颈手腕与额头自称一线,身姿岿然不动,绰约优雅。宋简立在一 侧,见状也伸手去仆从手中拿香。
“老夫人,晚辈这厢有礼了。初次见面,也没带见面礼,您多担待。”
侧面,宋简和两侍从呈斜线立。
两人一人手呈漆盘,上置铜盆清水,棉布鲜花。另一人垂手而立,垂下的两手在身前交握,攥着一线香,表情恭顺。
宋蕤第一拜时,宋简长臂伸展,隔着中间的水盆去抽香线。
那端水盆的仆从长相威严,却十足是个愣头青,见宋简行迹鬼祟,登时一声呵斥。
“你要作何?”
宋简动作停住,黑沉沉的眸子陡然望去,对这仆从的鲁莽表示匪夷所思。
“这水盆是给女郎所用,你个糙男人用什么!”
拿香的仆从瞪大眼睛,眼珠剧烈颤抖,恨不得要从眼眶中掉出来。
“…闭嘴!”
宋蕤嘴角绷了又绷:……
若不是还在参拜,她非要来个捧腹大笑不可,实在太搞笑。
宋蕤憋着笑,加快速度又拜两拜,飞速捏住香摁进香鼎。速度快到,像是后头有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在追。
“哈,咳咳。”
她憋不住,漏出两声笑,而后瞥见宋简黑沉如锅底的脸,强行将涌上喉口的畅笑咽下。
递给宋简一个同情的眼神,附带一声震天动地的咳嗽。
这下,换宋简:……
“是谁在笑?”
宋蕤头顶的雷达“欻”一下震天响,唯恐宋简下不来台,嘴一张一合,说得飞快:“没有,没有,阿兄,你听错了,那是咳嗽。”
说着说着——
“哎,阿兄你说话了吗?”
宋蕤话渐渐停息,貌似方才询问之语并非从宋简口中道出。她遍寻记忆,恍然大悟,扬声道:
“黎郎君?”
“正是在下。”
绯红华贵的衣角挤进门来,人未至声先闻。
“宋女郎,好雅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