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怨骨女郎棺中藏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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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宋蕤为了他,都将书册要来了,听上两句不痛不痒的嫌弃话也没什么。

    他甚至过于真诚道:“下次,我不求你,你能给我?”

    宋蕤:……

    还想要下次?还不用撒娇?

    李漼渊一摊手:“你看吧。”

    ……打败矫情和口是心非的是格外欠揍的真诚。

    宋蕤叹气,转向秦家主:“多谢秦家主,手册我们便收下了。”

    李漼渊规规矩矩道谢:“谢前辈赠予,晚辈定然好生保管。”

    虽书册最终也没到宋蕤手中,而是被李漼渊要去。

    秦家主端详两人相处模式,也没再多说。

    侍从侍女在前开道,秦家主亲自引宋蕤进入祠堂。

    边走道:“这祠堂中都是些从北域跟随我的旧人,有些死在北域,有些死在迁徙路途,有些死在秦家堡尚未修建成之前。”

    甫一进入祠堂。

    迎面灯火辉煌的长明灯,和灯火照耀下,成千上百反射光亮的木牌迎面相望。

    那是足足罗列三面墙壁的牌位,黑洞洞的,密密麻麻的,像寄生在墙壁上的微生物。

    远远看去,又像是经年留下的渺小虫卵。

    烛火噼啪跳跃,焰心猛然一抖,照在黑色牌面上的光亮陡然一闪,形似闪烁不定的百万双眼睛。

    直勾勾盯着门廊处的宋蕤。

    李漼渊微微一个哆嗦,又凑近些宋蕤。

    低声道:“你觉不觉得这些牌位很像眼睛,在直勾勾地望向这里,你怕不怕?”

    宋蕤充耳不闻。

    隔着眼前的长纱,其实她看到得并不那么真切,同李漼渊所感受的锐利逼人的注视感不同。

    当一切罩上一层白纱,都变得暧昧模糊起来,有种莫名暧昧不清的黄昏之感。

    宋蕤视线望向正对大门,最上方那一行牌位。                                                问道:“秦家主,在这里留碑的最早一批是什么时候?”

    秦家主视线也望去:“七年之前。”

    宋蕤沉默,陡然道出一句:“七年之前,北疆庸砾城官渡之战。”

    秦家主也沉默。

    李漼渊心头被重重一敲。

    他听说过这场战役。

    关渡之战,谢将军与二十八骶荣国作战,北疆阖州庸砾城全城被俘,谢将军与其子投敌叛国,出卖军情,战线全线崩溃。

    军报传至御案,天子大怒,抄没谢氏全族,三族之内皆被夷灭。

    ……现在世上已经没有谢氏之人了。

    谢家被抄时,他还不足十二岁。能传至他耳边,还是因为闹得太过,风声鹤唳,满城风雨。

    此后有关谢氏,官渡之战成了讳莫如深的隐秘。

    所以。

    宋蕤为何提及官渡之战?

    又与这秦家堡有何关系?

    他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质问宋蕤与谢氏的关系?若她否认,问她为何说那番话吗?

    没有结果的。

    宋蕤不会告诉他的。

    李漼渊心头被她一句话搅扰得乱糟糟的,四处无所适从,空气中有种沉甸甸的重量压在肩头,他有些喘不上气。

    似乎不是错觉。

    他当真有种呼吸滞涩之感。

    宋蕤与那位秦家主无声对峙,半晌谁也没退后半步,自感讨个没趣。

    一扭头。

    看见她那位便宜侄儿,脸色涨红,眼神水光粼粼,险些将自己憋死。

    她颇感无语。

    指尖掐住他下巴,冷声道:“呼吸。”

    李漼渊陡然回神,空气重新涌向胸腔。

    “唔,你不看他了。”

    李漼渊呼吸声带着一种沉重感。

    宋蕤百思不得其解:“你在想什么?能够憋死你自己。”

    李漼渊后知后觉,颇为不好意思,脸颊烧了起来:“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不太高兴……我一时之间,只想着你了……没顾上其他。”

    听听,听听,这话说得,好听得像是甜言蜜语。

    一旦真心听信了,相信他满心满眼都是自己,怕不是要变成他李漼渊的傀儡。

    她与他才认识几日?

    宋蕤直感荒谬,难以理解地扯出个笑:“那你就表演一个杀死你自己,哄我开心?”

    李漼渊难得羞赧,脸上皮肉绯红,澄澈的眼底有一丝羞涩。

    “不是,只是没反应过来。”

    宋蕤收回手,李漼渊下颌上浮现出薄红的指印,透着绯糜的艳色。

    啧。

    她不耐烦撇开眼。

    李漼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