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薄情女郎骗婚记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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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得格外无辜真切:“我名李漼渊,你可是伯母侍从,宋简?”

    宋简觉得他话中有话,绷直的下颌微微颔首,指间用力。

    “大郎君,女郎之物,您不该沾染。”

    李漼渊被人提醒,仿佛恍然大悟,手上力道仍然不曾放松。

    “我还是真疏忽了,多谢宋侍从提醒。你说得不错,如此细小的锦丝,关涉伯母声誉,我身为伯母侄儿尚不能沾染,更何况你一介仆从。”

    他唇边的笑意带着凛然警告的意味。

    宋简眉峰不动:“简并非仆从,乃皎皎兄长,血脉姻亲,不能?”

    李漼渊不动声色挑眉。

    指间松劲,长丝宛若下坠的清雪,堆堆叠叠,绕着李漼渊修长手掌剥落而下,游丝般绚丽。

    “自然妥当。”

    “渊听闻,你最初是以伯母侍从身份留下,至于何时变为兄长,两人感情如何,像渊这样外人,可是不得而知。”

    “常言道,语不辨不明,话不言不真,你与伯母真情假意,更是扑朔迷离。”

    “清白之事,众口铄金,自己相互清楚最是无用。”

    “外人眼中清白,却是关涉伯母明日踏出门扉,到底裙摆下沾染的是污泥,还是无暇的白雪。”

    “渊言尽于此,望君思量。”

    李漼渊抚了抚袖口。

    “伯父慈悲,心胸宽厚仁善,以和为善,伯父眼中的世人,皆是平凡而伟大之人,孰能无过,他必然不会怪罪伯母。”

    宋蕤见两人久久立在门首,她已走在正堂房檐,微侧首望向两人。眸光霎时停留在李漼渊手腕,那一段莹润白皙,葱白似暖玉的手腕。

    其上薄覆红痕,旖旎又绮丽。

    直到李漼渊衣袖滑下,遮住痕迹,宋蕤沉湎的深思才恍惚回神。

    她并未听清两人之间的交锋,慢悠悠唤宋简。

    “阿兄,内室盆栽有株绿植位置有些不妥,午时遮不住阳,晒得很,劳烦阿兄挪上一挪。”

    宋简将细丝收入掌心,藏入隐蔽的角落。

    听宋蕤所言,微微颔首,沿着廊亭往内室方向而去。

    见他离去                                                ,宋蕤才对李漼渊道:“请大郎君莫要怪我怠慢,我见大郎君为傅管家而来,不妨一同进来。”

    李漼渊穿着浅青长衫,眼睑下细小的绒毛融在鎏金的日光中,浑身如白玉塑成,有着格外动人声色的纯白美感。

    李漼渊随从皆留在门外,身后止跟随傅管家一人。

    “伯母,漼渊今日前来请安,是为傅管家自作主张,损伤您声名颜面一事,属实欠妥,漼渊向您请罪。”

    宋蕤故作讶然的模样:“请罪?有何罪名?”

    “傅管家忠诚之心天地可鉴,若要论罪,一时半刻我还真想不起白纸黑字的罪名来。”

    她沉思片刻,空中交缠着两人轻缓的呼吸声。

    宋蕤作恍然状。

    “大郎君方才话中所言,损伤我之颜面,莫不是指昨日傅管家撞见的,我与阿兄之事。侄儿请罪,莫不是你认为,那管家所言,实为荒谬,实为诬陷?”

    李漼渊清透白皙的面颊上露出个好看的笑。

    看破宋蕤的刻意为难,却丝毫不以为忤,因着太过流于表面,反而显出一种格外稚嫩浅显的可爱。

    现在他反而觉得,伯父的这门亲事,或许并非像他昨晚忧虑的那般。此女品行低劣,爱慕虚荣,与之成婚,糟糕透顶。

    他笑:“伯母天人之姿,光明磊落,又心怀仁善,自然冰清玉洁,无可挑剔。”

    “至于傅叔,他半生奉献,为府宅内外声名忧心不已,一时不查,撞见伯母与义兄手足情深,怎可能存在那莫须有的奸情,因而起了误会。傅叔当您是主子,僭越以下位谏,却是好心办了坏事,望您宽宥他的好意鲁莽。”

    “义兄”二字,听得宋蕤直皱眉。

    好家伙。

    这李漼渊,话中并未有任何指摘之语,甚至恭维她的行为和清白,然而一句“傅叔”,一个“义兄”,还有好一个当她是主子才有的“鲁莽善行”。

    她还真当他是个闲散无脑的贵公子,果真出身官宦,长在钟鸣鼎食,心眼算计是先天所生,没有哪一个天真无暇。

    行到此处,最好是到此为止,让此事彻底成为身后事。若她再行逼问,倒显得她狭隘。

    宋蕤心中憋气,。

    下眸,眸光落在下方恭敬跪地的傅管家肩头,他俯身跪拜姿态极其诚恳,挑不出错处,口中高呼“属下知错,望大主母责罚。”

    宋蕤不想罚他,亦不想宽宥他。

    只微微摆手,让他起身,直到退至李漼渊身后。

    宋蕤这才同李漼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