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薄情女郎骗婚记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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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身极高,家中又没甚兄弟姊妹,爹娘娇养,又不求他折桂封官,封侯拜相,因而他便是富贵闲散的代名词,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也幸好李府家教甚严,他没沾染上一身纨绔习气。
李漼渊现下对他这位小伯母的观感极好,尤其是他更进一步,央她将帏帽上的轻纱给他半尺,宋蕤干脆利落给他之后。
他心里雀跃,心下暗暗承诺,倘若有朝一日,他与心上之人能够修成正果,他二人定然前来拜谢伯母牵线之恩。
见他终于安分下来,宋蕤连连松气,前所未有的松快,赶紧将人遣过一旁。
午膳时李漼渊倒是没给她另外闹出幺蛾子。
午后,宋蕤尚要午睡时。
李漼渊又来拜见她。
他面颊白皙红润,脊背自然挺立,簌簌如竹,踏日光而来,满身光耀。一手拿红底描金簿本,另一手托檀木小匣,身后跟一名女侍。
宋蕤见他,便觉得眼前微微发黑。
忍不住长舒气,问道:“客房已然收拾妥当,大郎君为何不稍作休息?”
李漼渊又笑,脸颊一侧隐隐约约有颗小小梨涡。
神情却格外郑重。
“劳伯母挂怀,渊前来辞行,并奉伯父之名,将此两样亲自交到伯母手中。伯母还需三思再行吗?接下渊手中李府信物,伯母便反悔不得。”
“若此时您反悔不嫁,渊可当此行从未有过。”
宋蕤深深凝望他,揣测他的盘算到底如何,手腕抬起,依次接过他手中两样信物,笑道:“蕤多谢大郎君好意,然有些选择从一开始便早已注定。”
“蕤自是不会反悔。”
李漼渊也不再多问,恭恭敬敬行见面礼。虽宋蕤按年岁来讲,比他还要小上一岁。但按照辈分来讲,他毕竟是晚辈。
他侧首,看向身后侍女:“伯母既然接了信物,身边服侍仆从您可随意,侄儿却不可忽视。”
侍女应声俯跪在宋蕤面前。
宋蕤识得她,正是昨日跪求她留下,伤了指甲的女侍,她换了身素白的衣裳,膝盖胳膊肘处灰扑脏污,指甲甲床裸露在外,伤痕累累,皮肉透着深色的红。
宋蕤皱眉,问她:“你手伤可好些?”
侍女叩首,微微抬头:“回主人的话,奴已然大好。”
宋蕤不应,望向李漼渊:“她便留下吧,其他人还请大郎君带回去,我这里空间太小, 人太多落不下脚。”
李漼渊颔首,十分好说话应下。
跪在地上的女侍十分惊讶,抬头飞快看宋蕤一眼,见她神色不似作假,脸颊欣然抿出一丝雀跃痕迹。
见李漼渊告退,宋蕤善意提醒:“大郎君寻人之事迫在眉睫,我这里没什么要紧的事,两日后清晨启程,大如非必要,大郎君不必再来请安。”
李漼渊欣然应下,带着门首队列仆从呼啦啦走了个干净。
宋蕤吁气,问那女侍名字。
“回主子的话,奴没有名字,奴是阿娘与人苟且,偷偷生下的,阿娘一直养到三岁,因家中收成不好,实在缺奴一口饭吃,被阿娘丢在李府门前。大家主见奴可怜,才吩咐将我带入府内做了府内家奴。”
宋蕤一愣。
换了说法:“那你想唤做什么名字?”
女侍因瘦弱显得格外凸显的双眸微微睁大,半晌才道:“奴自小便想做一只飞鸟。”
宋蕤认真思忖后,问道:“是因为觉得自由吗?”
她并没有苛待人的习惯,唤人起身。
女侍起身,默默舒展手脚:“回主子的话,奴只觉得,做一只飞鸟,无忧无虑,什么都不想,饿了就寻些食物,困了可以安稳睡觉。”
“奴跟着主子,能吃饱饭,能安稳睡觉,主子待奴和善,奴愿意伺候主子。”
眼前的女奴年龄看起来极小,不过十二三岁,瘦骨伶仃,衣衫破旧。宋蕤有些可怜她,神色动容。
“飞雁,自由遨游的大雁,是吉祥如意的象征,你觉得如何?”
飞雁眼睛亮起:“奴多谢主子赐名。”
宋蕤将帏帽摘下,轻纱挽在臂弯,掩唇轻轻打了个哈欠:“我为人虽不大方,但也不缺你一口饭吃,我身边没有侍女,你便随侍我吧。”
飞雁应声称诺。
宋蕤精神有些困顿,想了想道:“你随意转转,熟悉各处陈设摆放,厨房还有剩下的饭食,你若不想吃便处理掉。找到药箱,将你伤口包扎好。”
“两个时辰后我检查。”
宋蕤自黑沉的午睡中酣醒。
懒懒提了笔墨,挥开那副半成品画卷,娴熟将画上女郎的面庞补全,细细上色勾勒,百琲明媚妩媚的面容呈现在画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