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蕤母乱葬简远行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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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兄,抱歉,我太激动。”

    她深吸气,眸光聚焦,落在宋简眼底:“我是在询问你,阿兄,你可能离开几日?办完后立刻回来,我随李氏的迎亲仪仗队一起走,绝不会给你添乱。”

    宋简轻笑,宽慰她:“可以,日夜兼程,最多十日。”

    宋蕤忍不住潸然泪下,断了线的眼泪和灿烂的笑一同出现在她脸上,朦胧泪眼中盛放着宋简的身影。

    小小的,散发着光。

    又乖又听话道:“我会乖乖的,等你回来。”

    宋简掌心落在她额头,光洁白皙的额肤,平整又温润的。当日就是这里,血如泉涌。

    “好。”

    皎皎,只要你好好活着,平安顺遂,事事顺心,我有什么不可以答应的?

    宋蕤兴致极高,也忘了要烧画一事。

    她干脆翻出包裹,翻箱倒柜,打包盘缠和干粮,又陡然想起宋简此行一走,便不会再回到东都,忍不住将所有他日常所用的,爱好的东西都往包裹中塞。

    这时,宋简骤然问:“皎皎,可否将剩下那幅画给我?”

    “什么?”

    宋蕤动作一顿,顺着他视线望去,赫然是桌上剩余的画像。

    “阿兄,你要去作何?”宋蕤直接发问。

    宋简笑:“我想,去看……母亲,总要让母亲看看,皎皎如今的模样。”

    宋蕤沉默一瞬,也跟着笑,笑意慢慢抵达眼底,在眼底绽开一朵招展的花。

    “好,都依阿兄,只要阿兄说,我有的话。”

    说是明日一早,其实眼下距天亮也不剩下三个时辰。

    天还未蒙亮,宋简身穿一身低调束袖灰衣,长发束起,随着只带了一个小包裹,孤身一人,宋蕤东拼西凑的大包裹他并未携带。

    宋蕤傲娇脸,暗搓搓道:……你不带,我给你带去东都!

    两人辞别。<                                                /p>

    宋简身影翻过墙头,便彻底消失在眼前。

    宋蕤天亮时,方才睡下。

    白日光盛,本就难以安睡,宋蕤胸中激荡着各种情绪,更是辗转难熬,沉沉睡不安稳。

    朦胧中一片血色,宋蕤骤然惊醒。

    醒来时,已将近正午十分,炽盛的日光透过半阖的木窗,扎透厚重的帷帐,照在她眼皮上。

    她有种夙夜未睡,昼夜颠倒的疲惫感,还有睡过头的头疼感,胸口和脉搏的鼓胀尤其剧烈。

    “主子?”

    靠近床头的窗扇,传来细弱的询问声。宋蕤半晌想起,是那个被她唤作“飞雁”的李氏侍女。

    “嗯,可有事?”

    “郎君今早吩咐我,午时来唤主子。”

    阿兄?原来你走时还惦记着我。

    宋蕤空落落的心,感受到一阵熨帖的暖意。

    扯开床帏,道:“我知晓了。”想了想,问:“飞雁,你手上的伤如何了?”

    “回主人话,已经好了大半。”

    宋蕤下床。

    “你进来吧。”

    飞雁推门,进来手上端着托盘,放着一盆清水,一张锦帕。盆中撒着她常用的香粉,锦帕也是她常用的料子。

    宋蕤净手洗面,抽空瞅飞雁手上伤口。淡粉色的甲面上泅出深色血荫,纤细手指透着她这个年纪的裸粉色。

    虽看着可怖了些,确实比几日好上许多。

    飞雁从怀中拿出一张硬质红皮礼单。

    “主子,半个时辰前,李大郎君差人来,告知主子,明日早饭后启程,请主子检查行囊,莫要忘了物件。”

    “奴一直未见郎君,不敢擅自做主,才来请示主子。”

    宋蕤梳洗完毕,从她手中接过,翻来一页,具细统计她随行物品。粗粗看去,看不出错,干脆搁在一旁。

    心道,李漼渊醒了?

    李漼渊早就醒了。

    何止异常清醒,更是经历了大喜大悲,眼下正对谢画师恨之入骨。

    时间倒回今日凌晨。

    李相因率仆从将厢房门撞开后,见到主子手脚被绑,瘫软在地,生死不知。

    吓得一干人等魂不附体,生怕他有个好歹。

    荀瑧切脉后,才知李漼渊只是被人打晕,除去手脚腕上一些外伤,其余未有大碍。

    众多奉家主和昭和公主之命,护卫小主子的仆从,高高提起的心才落回半截。

    剩下半截仍吊在嗓子眼。

    回到别苑后,个个目光炯炯,眼巴巴围在院子里,等着有关主子安危的最新消息。

    而李漼渊混混沌沌,捂着疼痛难忍,淤青一片的后脖颈醒来。

    第一反应露出个有些傻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