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怨骨女郎棺中藏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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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个女子,是他能随意靠近的吗?”

    宋蕤忍不住瞧他。

    “你逞什么强?你侍卫是摆来看的?”

    李漼渊回头对上李相因黑沉沉的锅底脸。哂笑:“一时情急,一时情急。”

    在李氏仆从眼中,李漼渊就是个脆弱的琉璃娃娃,磕不得碰不得,需得好好保护。今日跟着宋蕤出来,又是当牛做马,又是挡灾遭砸。

    登时。

    李氏仆从眼中,宋蕤的形象便都变了,成了红颜祸水级别的祸害。

    宋蕤看到他们暗自提防的神情,一时间觉得神奇。

    而这厢,秦珩在她耳边咆哮。

    “定然是你将窈娘藏了起来!你将她还给我,还给我!”

    秦珩还没怼到宋蕤面前放肆,被秦族长拦住,侍卫捆缚住双手。

    秦族长挥手:“将少郎君带下去,冷静冷静。”

    他脸上虽竭力维持平静,却还是泄露出一丝隐痛,暗自隐忍和愧疚。

    勉强笑了笑:“女郎见谅,吾儿冒犯之处,我代他向女郎赔罪。”

    秦族长很是疲惫,一下子像是苍老许多。

    秦珩虽被押走,他口中却仍在不住喊叫。

    “窈娘,你在哪里?我对不住你,没能将你从棺木中唤醒。”他说着说着哭喊起来,涕泗横流。

    某个瞬间,他如遭雷劈,委顿在地:“窈娘,是我的错,没能保护好你。”

    眼底阴鸷的黑光漫开,形成一片浑浊。

    “……血,好多血。瑶瑶,对不起,兄长没保护好你。”

    “瑶瑶,你等等兄长,兄长找不到你了。”

    他口中胡言乱语,咀嚼着一个名字“瑶瑶”。

    宋蕤瞥见秦族长和身后一干侍卫,他们已年过中旬,面目带着风霜岁月的刻痕。

    甫一看去,便使人肃然起敬。

    如今再看去,这些刻痕中,却夹杂着旧时留下的累累伤痕,又痛又不可痊愈。

    人群中,宋蕤又看见了放方才那个给她花的小萝卜头。

    正被一个妇人抱在怀中,遮住眼睛。

    小萝卜头在哭泣,嚎啕大哭,无声无息                                                。

    宋蕤仿佛身处大战后的疮痍之地,满目伤痕,经年后,岁月磨平了表现的沟壑纵横,然而内里的伤瘢和形成的记忆,却永远不可抹去。

    那厢。

    秦珩精神状态仿佛更糟糕了。

    口中的名字在“瑶瑶”和“窈娘”之间来回转换。

    直到看见身旁的木棺,他一瞬间清醒了些。

    信誓旦旦同秦族长道:“我要救窈娘,窈娘要嫁给我,窈娘要嫁给我,她要活着,瑶瑶要活着。”

    “瑶瑶会活着,阿兄定会救你。”

    他面庞上的神情像一个稚子,无比认真而虔诚。

    他跌倒在地,膝行几步,陡然又站了起来,用一种佝偻弯曲的姿势,怪异又迅速的从宋蕤眼前窜过,活像一只耗子。

    宋蕤沉默,在场所有人都沉默。

    或说沉寂。

    沉寂在蔓延——

    李漼渊张了张唇,嗓音发涩:“宋蕤,他这是怎么了?”

    宋蕤话接得很快,淡道:“发了疯。”

    李漼渊:“可他方才还好好的,跟寻常人没有半分区别。”

    宋蕤轻飘飘道:“才说他发疯啊,又不是生来有病。发疯嘛,总是会好的,或早或晚,好了便生活,不会好便是死亡。”

    这话说得阴气森森,李漼渊打了个寒噤,想说些什么,却因超出他所人认知的范围,最终哑口无言。

    秦珩好时,神情阴鸷,黑白冲击之下,给人一种格外震慑而可怖的阴森感,让人下意识避开他的眼神。

    如今他眼底如十岁孩童,才让人看清他的外表。

    原来,他的年岁,同李漼渊差不多少。

    李漼渊心底说不出的难过。

    “宋蕤,他为什么会发疯?”

    “嗯?”宋蕤反问:“你是好奇宝宝吗?怎得这么多的问题?”

    李漼渊嘴角向下撇,形成一个?╭╮?的形状

    宋蕤随口道:“杀了人,被人杀,死了人,受了惊。傻了疯了,痴了呆了,魔怔了,都有可能。”

    李漼渊:……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秦珩遍寻不得,偶然一瞥,看见宋蕤,咧开嘴拍手笑。

    “妹妹,妹妹,谢妹妹,是你来了。”

    秦族长大惊,慌忙去堵上他嘴。

    “秦珩,你住嘴。”

    秦珩形式作风变成稚子,行动也异常灵活,手脚并用,撞到宋蕤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