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六十七——晴拾醉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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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凿凿说见过兄长,结果引我进了山中,不知其意,辗转迷路。后来好不容易出来,在沙漠边缘被风齐找到,却又遭遇如幻阵一般,原地盘旋几日。在此之后,莫名线索指向漠北,到了漠北,遇到一人,不知身份,也不知是不是人,对我说些什么‘既然不该来,就葬在此处’,然后就是要置我于死地,山间悬崖,地洞深不可测,好在我有宝物相护,与此人缠斗许久,勉力将此人击败之后,我才又能继续寻找弋兄。就这般,如此奇遇,须臾半个多月过去,我一度觉得,或许命有此劫,对弋兄或是对我自己,弋兄也定找不到了……即使找到,或许也难有什么好的消息。”
“但是,如此波折,我还是来到了这里。”淳于慕感叹,转回之前的话题,“所以阿月姑娘不必灰心。”
阿月饮下一口酒,道:“我并没有灰心。不过,外头世道果真这般乱?”
“是,若能在此,安享一隅,即或就这般,短暂相逢,于我于弋兄,何尝不算是一件幸事?”
阿月听淳于慕这般说,想来他对这位兄长情谊颇深,便摇摇晃晃起身,道:“那里。”阿月指着对岸,淳于弋住着的屋子,“你要找的人,淳于……弋,就住在那里。”
“阿月不回去?”淳于慕不知,阿月此时是否是需要一个人静静,但他不愿意留她一个人静静。
“此时不知怎得,不想回去。考虑到你与你兄长必然急于相逢,商量一些重要的事情……但,若是你其实并不急于这一时,我再喝两口?”阿月说的有些磕磕绊绊,脸上染上一抹红晕,想来是酒意上头。
淳于慕笑笑,求之不得。
于是,二人就着月色,在渐渐势小的火旁,一人一口酒,不知何时,靠在一处睡下了,浑然不觉天际的雷动。
幸而,淳于慕带的晴拾醉不过一小壶,虽说这酒素有“三杯入仙云”的美誉,但至多不过两个时辰便能“再享人世秋”。待这无缘无故的大火彻底在晨光中熄灭,淳于慕也便先于阿月醒了过来。
他喝这酒不是第一次,但第一次醉的这么快。他看阿月仍然双眸紧闭,想必是从未喝过酒,在这样的情形下,被自己带着灌醉了,心中觉得自己这般不算君子所为。
唐突了,醒来再道歉罢。淳于慕心道。
然后将阿月的头往下挪了挪,落在自己臂弯处,这般姿势她应要舒服些。
这个天地,这片湖,沙漠之中,如一颗明珠,大漠平川,别有天地,较之夜色,半落璧此时的风光正值无限,清水涟漪,澄波如镜,草堤生翠。如今看清对岸,他的马、风齐,还有另外两匹,正在微风漪漪中安卧。淳于慕心中慨叹,这般天地,也只得这般,如仙子不染尘世浑浊之人可住。
他的记忆不多,但仅有的一些,也实在不好。
淳于弋所经历,在他眼中,尽是浊世污秽之事,自己虽有助力,但难动整个局势分毫,也不知此时找到他,于他是劫灭还是机缘,而自己究竟是报了一场恩义,还是推他更入深渊。毕竟以他对淳于弋的了解,苏卫国中之事,军中之事,家族之事,真能抛下的话,他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步田地。
这样想着,浑然不觉臂弯之中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正一言不发地望着他的出神。
阿月不知何时醒了过来,靠了半夜,阿月觉得自己神思懵懂的紧,一时不知此地何地,此时何时……
“你……扶我一把……”等到稍微清醒,阿月道。
淳于慕低头对上阿月的眼睛,又慌乱移开,忙不迭将阿月扶起来。阿月摇了摇脑袋,自言自语道:“这就是醉酒的意思?”
淳于慕见此不觉又笑了,道:“嗯。不过这酒不烈,片刻不适感便没有了。阿月姑娘没有喝过酒罢?”
“或许,是没有过。”
天亮了,无论昨夜如何,终究还有正事。淳于慕便道:“我们回去了?“
“嗯,好。”阿月看着眼前一片焦土,连断壁残垣都不可见,但是一片灰渍中,隐约还有一个东西,“你自己过去罢!我过一会儿再来。”
阿月这个样子,自顾自往前走着,并着这几句话,在淳于慕听来,是一场酒醉,并没有消去阿月心中的苦痛烦忧,像是要在此处,继续伤心。淳于慕心中不忍,如昨夜一样,更不愿意阿月独自留在此处,
“可我其实不太会划船,昨夜太用力,手又扭到了,后来阿月靠着半夜,好像压得更痛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