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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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荔枝味暗恋》 

    我爸又大动肝火?

    我妈又犯什么错了?

    “爸、妈,发生什么事了?”

    艾荔荔悬着心,迎面见两只狗一溜烟跑过,她把自行车靠墙放,望见父母站在天井右上角的房门口:

    “荔、荔荔。”钱二妮眼泪鼻涕齐流,被丈夫臭骂,缩着脖子哭,想逃离却不敢挪动脚步,看见女儿犹如看见救星,求助伸出手。

    艾荔荔匆匆赶到,掏出手帕为母亲擦泪,“妈,怎么了?”

    “符、符纸,破、破了。”钱二妮瑟缩,抬手指了指角落房门:

    门板上,经年累月贴就的镇宅符,密密麻麻,新旧不一,厚达半寸。

    符纸层的一角,翘起,坠了下来。

    明黄色的新符纸剥落,露出底下的旧符,已褪色泛白。

    艾荔荔瞥了一眼,登时了解父亲发怒的原因,“是因为符纸啊。”

    老艾怒视妻子,烦躁对女儿说:“你妈干的好事!年初请大师来做的平安道场,大师亲手画的镇宅符,被她给撕了!”

    钱二妮委屈否认,“不、不是,是狗,狗!”

    “你犯错,赖在狗身上?狗都比你聪明懂事!”老艾跳脚,气头上习惯性口不择言,“蠢货,明明是你吃饱了闲得发慌,一天到晚追鸡逗狗,如果不是你把狗逗引到这门口,它们会过来吗?”

    钱二妮急欲辩解,却因智力低下和口吃,磕磕巴巴,“不、不是,我、没。”

    “闭嘴!没用的傻子,笨手笨脚,除了败家,还会什么?!”老艾气得拉长了脸。

    再傻,也是我亲妈。

    你气头上说话总是这么难听,没想过会伤害亲人吗?

    这种场面,艾荔荔从小到大见多了,却始终听不惯,幼时不敢吱声,长大了开始维护母亲,制止道:“爸,行了,别骂了,看把我妈给吓的!”

    她观察门板,推测道:“应该不是人为破坏的。你看,符纸层层叠叠,贴了几十层,底下的浆糊早就失效了,失去粘性,日积月累,被新符纸给拽掉了。”

    “咦,这门是不是长蛀——”艾荔荔靠近几步,却被父亲猛地拉住:

    “娣娣!不能过去。”

    老艾如临大敌,一把拽回女儿,警惕盯着符纸脱落后显露的斑驳旧木门,仿佛在对抗虚空中的无形之物,“娣娣,记住,千万别打开这扇门。”

    艾荔荔皱眉,却顺势停下,“放心,我不开门,是想说,好像长蛀虫了。看,有两个虫眼。”

    “蛀虫?”老艾小心翼翼靠近,定睛细看,懊恼说:“对,长蛀虫了,麻烦,必须换门,不然整个家的木材会被蛀虫啃光。”

    花甲老人,退回妻女身边,环顾天井四周,扼腕长叹,“当年,你太爷爷发家之后,建造了这座宅子,在当时风光得很,谁知,一代不如一代,家道败落了。爸愧对列祖列宗。”

    青砖灰瓦的宅子,虽陈旧,却齐整宽敞,历经五十余年风雨而屹立不倒,可见当年建造时的精心。

    艾荔荔拍了拍仍啜泣的母亲背部,宽慰道:“住了几十年了,不差再多住几年,等我毕业后找到工作,就开始攒钱,咱们一起努力,争取尽快翻修,盖新房子。”

    “你能为家里做打算,爸就放心了。”老艾欣慰之余,却说:“但爸老了,你妈又指望不上,这个家,将来得靠你。”

    艾荔荔的责任感油然而生,“知道!”

    “只要你听话,听爸和你舅舅的安排,盖新房子不难。”老艾板着脸,“怕就怕,你不听安排。”

    艾荔荔牵着母亲,压水井打水,取了毛巾,让她洗脸,轻快说:“知道啦,我尽量听,对的肯定会听。先把那扇门换了,神神秘秘的,从来不准我进去,现在长蛀虫了,需要我——”

    “爸会处理!用不着你。”

    老艾振作,掏出手机,致电大舅子,“喂,阿斌啊,出了点事,又得麻烦你……”

    另一边

    钱二妮满腹委屈,手比划着,笨拙解释,“我、没碰,符纸掉、掉了。”

    “我相信你。”艾荔荔安抚母亲,“符纸贴得太多,厚重,自己掉下来的。以后不能用浆糊了,改用强力胶,牢牢固定住。”

    钱二妮依偎在女儿怀里,抽抽搭搭。

    “不哭了,走,做饭去。”

    艾荔荔小时候,对出身,不是没失望埋怨过,但随着年龄增长,逐渐接受了家境,接纳了父母。

    女儿带领母亲在厨房做饭。

    艾荔荔一边淘米,一边提醒:“妈,你择豆角、青菜。”

    钱二妮颠颠儿忙活,卖力择菜。虽然干活不利索,天天犯错,但听指挥。

    米刚洗好,手机铃声响起,艾荔荔接通:

    “姑。”

    “娣娣,吃饭了没?”

    “